夏朗将果篮递给黄台长，顺势介绍道：“哦，这是我老家的表妹，叫洋洋。她有些...自闭，不太愿意与人交流，也不肯摘下面具。我带她来帝都看看心理医生，今天刚做完第一次治疗，想着离您家近，就带她过来坐坐。”
“自闭症？”
瑶瑶妈妈喃喃重复着这个词，目光却依然牢牢锁定在女孩身上，“瞧这孩子的年纪和身形...跟我们的瑶瑶真像啊。”
妈妈，是我啊！我就在这里！
瑶瑶在心底用力地呐喊，泪水在面具下无声流淌。
她多么想扑进母亲的怀抱，告诉她自己有多么想念她。
黄台长叹了口气，努力找补，声音低沉：“是啊，是有点像。来来，别站着了，进来坐吧。”
众人走进客厅，在沙发上坐下。
瑶瑶的目光立刻被沙发上那只熟悉的布偶兔子吸引。
那是她七岁生日时父母送的礼物，耳朵因为常年抚摸已经有些起球，但她一直珍爱如初。
几乎是本能地，她的手指轻轻抚上兔子的耳朵，用从前习惯的方式一下下梳理着兔毛。
就在这时，瑶瑶妈妈端着果盘从厨房走出，恰巧看见这一幕。
她整个人如遭雷击，手中的果盘“咣当”一声坠落在地，水果滚得到处都是。
“对不起，对不起...”瑶瑶妈妈慌忙蹲下身收拾，肩膀却止不住地颤抖起来。
夏朗也赶紧起身帮忙：“阿姨，没事的，我来收拾就好。”
待落地的水果整理好，瑶瑶妈妈双眸含泪，紧紧盯着瑶瑶看着。
夏朗怕被她发现了什么端倪，刚要说什么，
但瑶瑶妈妈却突然凑到瑶瑶跟前，一下抓住瑶瑶的手，泪眼朦胧地看着她：
“孩子，你也喜欢这样摸兔子耳朵？我家瑶瑶...从前也是这样的，总是这样轻轻地、一遍遍地捋着兔子的耳朵...”
黄台长在一旁重重地叹了口气，眼中也泛起了泪光，他对夏朗说：“是啊！她妈说的没错，瑶瑶也是如此……唉。”
此时的瑶瑶，多么想开口叫一声年前的“妈妈”，
但她不敢，只能用力地回握母亲的手，用这种方式传递着自己的思念。
“这孩子叫...洋洋是吗？”瑶瑶妈妈抬头看向夏朗，眼中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期待，“她...她以后还会来帝都吗？”
夏朗心中一动，顺势接话：“哦，是的。她每个月都要来复诊一次，阿姨您若喜欢她，以后每次复诊，我都带她来看您，您看可以吗？”
“真的吗？那太好了！”
瑶瑶妈妈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，她紧紧握住瑶瑶的手，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，“好孩子，以后常来阿姨家坐坐，阿姨给你做好吃的。”
感受着母亲掌心的温度，瑶瑶只觉得整颗心都被暖意包裹。
虽然不能相认，但能以这种方式再次与母亲相见，对她而言已是上天的恩赐。
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，瑶瑶静静地坐在母亲身边，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家常，感受着久违的亲情温暖。
夏朗则与黄台长聊着近况，巧妙地回避着可能触及伤痛的话题。
……
离开瑶瑶家时，夜已深沉。
瑶瑶一步三回头，直到那扇透着温暖灯光的窗户消失在视线中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