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404宿舍。
汗水的气息尚未完全散去。
混合着沐浴露的清新。
形成一种独特的、属于运动后的生机勃勃的味道。
白羽和白玉先后冲了澡。
洗去一身的疲惫与汗渍。
温热的水流滑过肌肤。
带走运动后的黏腻。
也舒缓着微微酸胀的肌肉。
白羽穿着干净的睡衣走出浴室时。
白玉已经坐在书桌前。
摊开了笔记本。
眉头微蹙。
似乎在攻克一道难题。
湿漉漉的银色发梢还滴着水。
落在颈间的皮肤上。
晕开一小片深色。
白羽走过去。
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干毛巾。
动作自然地。
盖在白玉的头上。
轻柔地。
替他擦拭着湿发。
白玉先是愣了一下。
随即放松下来。
微微向后靠了靠。
方便哥哥的动作。
他闭上眼睛。
感受着毛巾柔软的触感。
和哥哥指尖透过布料传来的、令人安心的温度。
像一只被顺毛的、餍足的猫咪。
“累了就先休息。”
白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。
低沉而温和。
“作业明天再做也行。”
“不累。”
白玉轻轻摇头。
声音带着沐浴后的慵懒和一丝固执。
“就差一点了。”
“做完再睡。”
白羽没有勉强他。
只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。
直到那头银发不再滴水。
变得蓬松而柔软。
这时。
宿舍门被推开。
凌风和凌雨也回来了。
他们似乎刚结束夜跑或是其他训练。
额头上带着细汗。
气息比平时略微急促。
凌风的目光扫过正在给白玉擦头发的白羽。
眼神平静无波。
仿佛这亲昵的景象早已是宿舍日常的一部分。
他径直走向自己的柜子。
拿出换洗衣物。
准备洗漱。
凌雨则是一如既往地。
将自己扔进了椅子里。
长腿随意地伸展着。
他看了一眼白羽和白玉。
琥珀色的眼眸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深邃。
没说话。
只是拿起桌上的水杯。
灌了几大口水。
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。
白羽放下毛巾。
顺手拿起白玉桌上的空水杯。
走到饮水机旁。
接了一杯温水。
放在白玉手边。
“喝点水。”
他轻声说。
“嗯。”
白玉应了一声。
目光依旧停留在书本上。
手却乖巧地伸过去。
捧住了杯子。
小口啜饮起来。
白羽这才走到自己的床边坐下。
拿起床头的书。
却没有立刻翻开。
他的目光。
不经意地落在对面。
凌雨正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。
闭目养神。
白色的短发有些凌乱。
几缕汗湿的贴在额前。
和平日里那副对什么都漫不经心、甚至带点刺的样子相比。
此刻的他。
难得显露出几分属于这个年纪的、毫无防备的疲惫。
白羽的视线下移。
落在凌雨随意搭在桌边的左手上。
骨节分明的手指。
手腕处戴着一个简单的黑色运动护腕。
似乎……
白羽的目光微微凝住。
他记得。
上次在羽毛球馆。
凌雨过来背他时。
左手手腕的动作似乎就有点……
不太自然？
是旧伤吗？
还是训练时不小心扭到了？
他正想着。
凌雨忽然睁开了眼睛。
琥珀色的眼眸。
精准地捕捉到了白羽未来得及移开的目光。
四目相对。
空气有瞬间的凝滞。
白羽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有种窥探他人隐私被当场抓包的无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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