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羽微微一愣，没想到会被注意到。
他低声回了句：“谢谢。”
“要不要打一场简单的练习赛？”星璃提议道，眼神中带着善意的挑战，“我可以帮你们看看动作。”
白玉立刻用期待的眼神看向白羽。
白羽看着星璃真诚的目光，又看了看弟弟跃跃欲试的样子，犹豫了一下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。
“好。”
比赛开始。
星璃的技术明显高出他们一大截，但她并没有用力扣杀，而是耐心地喂球，引导他们跑动，并不时出声指点。
“白玉，脚步再快一点！”
“白羽，手腕发力，不要用整个胳膊去抡！”
在她的指导下，白羽感觉自己对球拍的控制似乎渐渐清晰了一些。
有一次，为了接一个刁钻的网前球，他下意识地做了一个快速的上网步法，成功地将球轻巧地挑了回去。
动作流畅而自然，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。
“漂亮！”星璃忍不住赞道，“这个上网步伐很好！白羽，你很有天赋啊！”
白玉也兴奋地跑过来：“哥！你刚才那一下太帅了！”
白羽微微喘着气，汗水顺着鬓角滑落。
他看着弟弟和星璃赞许的目光，心中涌动着一股陌生的、微热的情绪。
那是……一丝微弱的成就感？
社团活动结束时，夕阳已将天空染成橘红色。
兄弟俩和星璃道别，约好下次活动再见。
走出体育馆，晚风带着凉意吹在汗湿的身上，十分惬意。
“哥，今天开心吗？”白玉侧着头问，眼睛在夕阳下闪着光。
白羽没有立刻回答。
他抬头看了看被晚霞浸染的天空，又感受了一下手中球拍残留的握感，以及身体运动后那种疲惫却舒畅的感觉。
然后，他转过头，对白玉露出了一个极其清浅、却真实存在的微笑。
“嗯，很开心。”
他的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融入了傍晚的风里。
白玉愣住了，随即，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，让他几乎要跳起来。
他紧紧抱住白羽的胳膊，脑袋亲昵地蹭了蹭。
“太好了！哥！我们以后经常来！”
白羽任由弟弟抱着，没有挣脱。
他看着前方延伸的校园小路，心中那片荒原之上，似乎有一株小小的嫩芽，终于冲破了坚硬的冻土，在微风中轻轻颤抖着，展露出充满希望的绿色。
球拍，不再仅仅是一件运动器材。
它仿佛成了他与世界重新连接的一座桥梁，微小，却坚固。
而他的羽翼，似乎也在这汗水和鼓励中，开始尝试着，第一次细微的舒展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