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昊一脚踩在碎石上，滑了一下。他赶紧稳住身子，没出声，但眉头皱了下。前面雾气越来越浓，能见度不到五米。他抬手做了个手势，洛璃和唐果立刻停下脚步。
三人刚穿过最后一座倒塌的石塔，还没来得及喘口气，就听见前方传来杂乱的脚步声。赵昊反应最快，一把拉住两个女孩，闪身躲到一块半埋地下的巨岩后面。
“别动。”他压低声音，“有动静。”
洛璃靠在他左边，呼吸很轻。唐果抱着麦克风缩在右边，眼睛盯着前方雾中影影绰绰的人形轮廓。那些是小妖，至少十几只，排成松散队形正朝这边巡逻过来。
“不能硬闯。”赵昊贴着洛璃耳边说，“惊动里面的大妖就麻烦了。”
洛璃没说话，只是轻轻点头。她闭上眼，手指微微掐了个诀。这段时间她在天庭偏殿偷偷练的那套魅惑术，一直没机会用。现在这群小妖送上门来，正好试试火候。
她体内灵力缓缓流转，九尾狐武魂开始共鸣。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从她身上散开，像风吹过水面，不起波澜，却悄然渗透进四周空气。
第一个察觉异常的是只狼妖。它原本懒洋洋地扛着骨刀，突然站定，眼神直勾勾望向巨石方向。
“你干嘛？”旁边的熊妖撞了它一下。
狼妖没理它，反而低声吼道：“刚才……是不是有股香味？”
“什么香味？”熊妖抽了抽鼻子，忽然也愣住了，“等等，我怎么觉得……心里有点慌？”
话音未落，另一侧的蝎尾妖猛地转头瞪向它们：“你们俩盯着那边看什么！是不是想偷袭我？”
“谁看你了！”狼妖怒了，“是你先瞄了一眼！”
“放屁！明明是你眼神不干净！”
两人越吵越凶，骨刀都拔了出来。旁边几只小妖也被这气氛带偏，互相怀疑起来。一个兔妖嘀咕说有人偷看了它一眼，立刻被身后蛤蟆妖一棒子敲翻。
“你敢打我？”兔妖爬起来就扑。
场面一下子乱了。原本整齐的巡逻队扭打成团，咒骂声、嘶吼声混作一片。有的甚至因为“谁先眨眼”这种理由大打出手。
躲在岩石后的赵昊看得目瞪口呆。他转头看向洛璃，发现她还闭着眼，脸色平静，但发丝间隐隐泛着一层淡金色光晕。
“我靠……”他忍不住笑出声，又赶紧捂嘴，“宝贝这招……比言灵术还狠！”
唐果差点把手里的麦克风扔出去。她死死抱住设备，瞪大眼睛看着外面打得不可开交的小妖们。
“姐姐威武！”她脱口而出，声音压得很低，但满脸都是崇拜。
洛璃睁开眼，嘴角微扬了一下，没接话。她收回灵力，狐尾轻轻摆了摆，像是在甩掉多余的情绪。
“走。”赵昊伸手示意，“趁他们打得高兴，咱们溜过去。”
三人贴着岩壁移动，脚下尽量避开碎石。外面那群小妖还在互殴，完全没人注意到有人从眼皮底下穿了过去。
刚走出十来步，唐果忽然拽了下赵昊袖子：“哥哥，你看那个。”
前方地上躺着一只断角的羊妖，满脸是血，正挣扎着往雾里爬。它一边爬一边嘟囔：“我不该看她的……我不该看的……狐仙饶命啊……”
赵昊停下脚步，挑了挑眉：“这就精神污染了？”
“不是精神污染。”洛璃淡淡地说，“是本能反应。我们狐族天生就在食物链顶端，低阶妖物看到我会产生压迫感，再加上魅惑气息刺激，心智弱的直接崩溃。”
“懂了。”赵昊咧嘴，“以后出门让你走在前面，专治各种不服。”
“少贫。”洛璃白他一眼，“这招消耗不小，用多了会累。”
“知道。”赵昊收起玩笑表情，“关键时刻才用，平时还是靠我这张帅脸镇场子。”
唐果噗嗤笑了：“哥哥你哪张脸能镇得住人？”
“喂！”赵昊假装生气，“没有我天天直播拉人气，你们谁能上热搜？上次抗魔丹炼出来，全网都在问‘壕少学院’在哪报名。”
“行行行，您功劳最大。”唐果敷衍地点头，“那我们现在去哪儿？”
赵昊往前指了指。雾气深处隐约能看到一道巨大的拱门轮廓，半嵌在山体里，表面刻满扭曲符文。
“那就是狮驼洞主入口。”他说，“南宫雪布的阵，核心肯定在里面。咱们得摸清楚情况再动手。”
三人继续前进，路上又遇到两拨巡逻小妖。有了前车之鉴，这次洛璃提前释放气息，还没靠近，那些小妖就开始自相指责，还没搞清敌人在哪就先打了起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