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昊靠着那块塌了一半的石碑，左手撑地，右手还死死抓着插在土里的短剑。血顺着嘴角往下淌，他没擦，只是喘得厉害。耳朵里嗡嗡响，但还能听见外面动静。
七根黑雾触手从地上爬起来，像蛇一样朝他们扑过来。
唐果跪在地上，麦克风举到嘴边，声音已经哑得几乎出不来气。她看了赵昊一眼，赵昊冲她点了点头。
“准备好了吗？”他声音沙哑。
唐果用力点头：“拼了！”
那边洛璃站起身，右臂烧得通红，衣袖只剩半截。她咬牙往前一步，把唐果挡在身后，九尾火只剩三簇，在掌心微弱跳动。
就在这时候，聂小倩突然往前走了两步。
她站在赵昊前面，背对着他，面对空中那个红衣身影，声音清亮地喊了出来：“燕大侠！他们是好人！是我求他们来救我们的！”
这声音不大，但在场的人都听清楚了。
燕赤霞站在断墙高处，轩辕剑还握在手里，原本已经准备再出一剑。听到这句话，他眉头一皱，目光落在聂小倩身上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他们不是魔修！”聂小倩回头看了眼赵昊，又转过去，“这片林子里的小鬼都是被逼的，我们逃不出来。是院长带人杀进来的，他一直在拖时间，让我们能活下来！”
她说得很急，语气却稳。
燕赤霞眼神闪了一下。
他低头看下去。赵昊满身是血，靠在石碑上，短剑插地，连站都站不稳。洛璃手臂烧伤，唐果嗓子哑了还在举麦，三个人都没退。
而且刚才那一幕他也看见了——赵昊用身体去拦攻击，唐果失声了还在念咒，洛璃被打飞了又爬起来护人。
这些动作，不像魔修会干的事。
他缓缓收回剑，没有立刻入鞘，而是横在胸前，冷声道：“若你所言有假，我必亲手斩你。”
说完，他跃后几步，落在更高的断墙上，负手而立，不再出手。
赵昊松了口气，但没敢放松。
他知道，现在只是停战，不是结盟。
“唐果。”他低声说，“把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，用言灵术放大。”
唐果点头，深吸一口气，把麦克风贴到唇边。她闭上眼，喉咙震动，发出一个低音。
嗡——
声波扩散出去，带着灵力震荡，全场都能听见。
“他们是好人！他们在保护我们！”
这一句重复了三遍，一遍比一遍响，最后连远处树丛里的小鬼都探出头来，愣愣地看着这边。
直播间弹幕也炸了。
“卧槽！真是误会！”
“我刚才还刷‘活该’，现在脸疼……”
“泪目了家人们，壕少这次真没装，全在硬扛。”
“热搜词条‘燕赤霞误伤正道’冲前三了！”
赵昊眼角扫到系统提示：【位面信用点+300】，【直播热度突破s级阈值】。
他咧了下嘴，差点笑出声。这波血赚。
但笑完就咳了起来，胸口一阵闷痛。
洛璃回头看他：“你还行不行？”
“死不了。”赵昊抹了把嘴，“先顾外头。”
那边灰袍人冷笑一声，双手猛地一抬。七根黑雾触手加快速度，直扑三人。
洛璃抬手甩出一道火弧，把最近的一根烧断。可另外六根分散开来，分别冲向唐果和聂小倩。
唐果想躲，腿一软没站起来。
眼看触手就要砸中她，一道红影闪过。
燕赤霞跃下断墙，轩辕剑出鞘半寸，剑气横扫，两根触手当场断裂。
他站在唐果面前，背对着她，目光盯着灰袍人：“我暂不出手，不代表我认可你们的行为。”
灰袍人哼了一声：“正道伪君子，最爱多管闲事。”
“你说谁伪君子？”赵昊挣扎着想站起来，结果左腿一软，又滑下去半截。
洛璃伸手扶了他一把。
赵昊摆手：“别管我，盯住阵眼位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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