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步声刚停，林子外就冲进来一队人。
黑甲裹身，脚下一圈圈暗纹蔓延开来，像是地面裂开的口子。为首那人手里举着一面幡旗，旗面飘动时发出金属摩擦的声响。赵昊一眼认出那身打扮，心里直骂娘。
“幽冥六煞？南宫雪真不拿我当外人啊。”
他话音未落，洛璃已经站到前头，双手掐诀，身后九条虚影腾空而起。唐果往后退了半步，手指在唇边一抹，嘴里开始低声念叨。聂小倩没动，但脚边的石缝里渗出水珠，迅速结成一层薄冰。
“别让他们靠近泉眼。”赵昊压低声音，“瓮还在冷却，现在不能传。”
洛璃冷笑一声：“那你可得撑住了，院长大人。”
她话音落下，整个人窜了出去。火光炸开，像是一道红幕横扫前方。那队人最前面两个直接被掀翻，滚在地上还没爬起来，就被火焰缠住胳膊。
唐果趁机喊了一句：“跑！”
这哪是真叫他们跑，是用言灵术给对方加了个“误判方向”的效果。追兵里有三人脚步一顿，转身朝右边林子冲去。等发现不对劲时，已经被洛璃甩出的火链抽中后背，倒地不起。
“有点意思。”为首的黑甲男冷哼一声，举起手中幡旗往地上一杵。一股阴风从旗面卷出，吹得树叶乱飞。空中浮现出几道模糊人影，扑向三人。
“怨灵？”聂小倩眉头一皱，抬手打出一道水刃，直接把最近的一个影子劈散。可那东西落地后又聚起来，像是根本杀不死。
“不是实体。”她回头提醒，“别浪费灵力打虚的。”
赵昊站在高处，眼睛盯着玉瓮的位置。瓮身还冒着白气，封印符锁闪着微光。系统界面角落有个倒计时：117分钟。
“来得及。”他自言自语，“只要他们别一口气全压上来。”
可惜事与愿违。
黑甲男大喝一声，其余人立刻变阵。五个人围成一圈，各自掏出一块黑色石头捏碎，地面瞬间出现一个五角形阵法。阵心直指泉眼方向。
“锁灵阵要启动了！”唐果惊呼。
赵昊反应极快：“改变路线！唐果你带节奏，假装你要搬瓮走！”
唐果立刻抱起旁边一块石头，用布裹住，扛在肩上就往东边跑。一边跑还一边大喊：“快拦住我！快来追我啊！”
洛璃差点笑出声，但马上绷住脸，悄悄把真正的玉瓮贴上一张隐身符，背在身上，猫着腰往北侧密林摸去。
聂小倩留在原地，指尖划过冰刃，割破掌心。血滴落在地上，顺着冰层迅速扩散。不多时，整个泉眼周围都覆盖了一层带血的寒霜。
“想抢东西？”她轻声说，“先踩踩这地再说。”
果然，几个追兵刚踏进一步，脚下冰面突然爆裂，尖刺从下往上穿出。两人躲得慢，小腿被扎穿，惨叫着倒地。
黑甲男眼神一冷，挥手让剩下的人停下。他抬头看向赵昊所在的位置，声音沙哑：“把人交出来，我们只带走苏媚。”
赵昊站在高岩上，一只手搭在苏媚肩上。苏媚双手被绑，脸色发白，嘴唇微微抖着。
“你们只带走她？”赵昊咧嘴一笑，“那我这瓶水怎么办？白忙活了？”
“你不该碰灵泉。”黑甲男沉声道，“这是南宫城主定下的规矩。”
“规矩？”赵昊笑得更狠，“谁立的？她自己写的吧？”
他手上一用力，把苏媚往前推了半步。苏媚整个人晃了一下，差点跪倒。
“再往前一步，我就让她滚下去。”赵昊说，“这石头挺滑的，摔坏了我不负责。”
苏媚咬着牙，抬头看向追兵那边，声音发颤：“别……别过来。”
追兵们果然迟疑了。有两人想冲，被黑甲男抬手拦住。
“你是聪明人。”黑甲男盯着赵昊，“没必要为一个叛徒拼命。”
“她是不是叛徒我不知道。”赵昊耸肩，“但我现在放了她，你们立马就能把我按在地上摩擦。你说我傻不傻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