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千骨世界。
花千骨跪在地上,肩膀剧烈抖动,眼泪砸进泥土里,溅起一小团灰雾。她嘴唇发白,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: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他们都讨厌我?我只是想帮他们治病……”
唐果几乎是扑过去的,一把将她搂进怀里,手紧紧抱住她的后脑勺,像是怕她把自己摔碎。“不是的!谁敢说你是怪物?我看他们是脑子有病!”她嗓门拔高,带着点直播时怼黑粉的气势,“姐姐你救了多少人?你比那些只会喊打喊杀的强一百倍!”
赵昊蹲下来,没急着说话。他刚想伸手,就感觉一股冷风贴着地面扫过来,吹得人膝盖发凉。紧接着,周围的树影开始晃动,原本稀疏的林子忽然变成了村口广场,石板路、晒谷架、破旧的祠堂门——全都变了。
几个模糊的人影围了上来,指指点点。
“就是她!昨晚张家娃儿抽搐,肯定是她下的咒!”
“妖女投胎,克死爹娘不说,还害得井水发臭!”
“烧了她!不然咱们村子永无宁日!”
声音一层叠一层,像菜市场吵架现场开了十倍音量。唐果脸色一白,耳朵嗡嗡作响,下意识往赵昊那边靠了靠。
“别听。”赵昊抓住花千骨的手腕,力道不重,但很稳,“这些人嘴里吐不出象牙,你信他们的鬼话,不如信我这个天天泡面都加双蛋的实在人。”
花千骨抬头看他,眼睛红得像熬了一整夜追剧。
“可……可那时候我真的以为,只要治好病人,大家就会接纳我……结果他们用石头砸我,连我娘留下的药箱都被砸烂了……”
“那是因为他们蠢。”唐果咬牙接话,“又怕又不懂,就只能欺负你。换我我也跑,但你没跑,你还一次次回去给人看病,对吧?这说明什么?说明你比他们所有人都强。”
赵昊点头:“而且你记得吗?每次你被赶出村子,都是自己爬起来走的。没人扶你,也没人给你送饭,是你自己活下来的。这份狠劲儿,是装不出来的。”
他说完,轻轻拍了拍她手背:“你现在觉得委屈,是因为你还记得善良。要是真坏人,早就不痛不痒地报复回去了。可你没有,你还在这儿哭,因为你心里还想着‘为什么不能好好相处’——这种念头,只有好人才会有。”
花千骨呼吸一顿,指尖微微颤了下。
就在这时,地面又是一震。
景物再次扭曲,这次变成一间茅屋,外面雷雨交加。一个小女孩缩在角落,浑身湿透,怀里抱着半截烧焦的药草。门外传来怒吼:“滚出来!妖女!今晚不交出解药,我们就拆了你的窝!”
赵昊皱眉:“又是这一幕?这幻境是循环播放苦情剧吗?能不能换个台?”
“不行。”唐果摇头,“它在逼她重复经历最痛的事,一遍遍告诉她‘你是个累赘’‘你不配被爱’。这不是记忆,是精神pua。”
赵昊啧了一声:“这么阴间操作,系统都不给个提示?”
【宿主情感共鸣值上升,解锁临时技能:共感锚点】
【可用次数:1】
他愣了下:“还能玩联动?行吧,来都来了,咱也当回情绪疏导专家。”
他闭了会儿眼,再睁开时眼神沉了些。他把手按在花千骨肩上,声音放得很低:“听着,我现在要带你跳过这些破事,直接看后面——你后来拜入长留门下;你救了无数正道弟子,连敌人都敬你三分;你哪怕被全世界误解,也从未真正放弃过谁。这些,才是真的。”
画面猛地一晃。
不再是破屋暴雨,而是一座悬崖边的亭子。阳光洒落,白衣少女站在风里,身后跟着一群年轻修士,有人喊她“师父”,有人偷偷递糖。
花千骨瞳孔微缩,呼吸急促起来。
“那是……我?”
“当然是你。”赵昊笑了一下,“你看,你不是一直孤单到最后的。有人记得你的好,有人为你哭,有人愿意替你挡剑——这些,也是事实。”
唐果趁机握住她另一只手:“而且你现在也不孤单啊!有我在,还有他在,我们俩加起来,粉丝几千万,影响力杠杠的!谁敢说你是妖女,我就让全网热搜八条全是‘花千骨正义归来’!”
赵昊忍不住笑出声:“你这营销号思维还挺管用。”
“那当然!”唐果扬眉,“我可是b站顶流,嘴炮王者,言灵术一开,商家都能主动降价三十!”
话音刚落,四周光影剧烈闪动。
村民的骂声再度响起,但这次弱了不少。赵昊察觉到不对,立刻把两人往中间拢了拢:“别松手,这幻境开始反扑了,估计是发现洗脑失败。”
果然,地面裂开一道缝,冒出黑色雾气。一个稚嫩的声音从雾中传出:“你救不了任何人……你连自己都保不住……你会被最爱的人杀死……你也该死……”
花千骨身体一僵,脸色瞬间惨白。
“闭嘴!”唐果猛地抬头,双手张开挡在她前面,嘴唇快速开合,低声念了一句什么。下一秒,一层淡粉色光晕扩散开来,像是无形的隔音罩,把那些恶毒话语挡在外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