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果举手，“我会一点点，但不稳定。”
“那你先学。”赵昊睁开一只眼，“明早八点开小灶，学费一碗泡面。”
“加蛋？”
“加蛋另算。”
洛璃抱臂冷笑，“你们能不能正经点？刚打完架就开始谈钱谈吃的。”
“越这时候越要正常。”赵昊说，“要是大家都绷着脸，反而容易出事。你看医院里那些大夫，手术台下来还能笑嘻嘻吃盒饭，不是冷血，是必须让自己觉得‘这事能扛过去’。”
唐果小声嘀咕，“院长你有时候还挺像个人的。”
“谢谢。”赵昊翻白眼，“我一直觉得自己挺像人的。”
洛璃看了眼时间，“我去换班。你真不睡会儿？”
“我不困。”赵昊拍拍大腿，“而且我得等一个人醒。”
“碧瑶？”
“嗯。”他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电子表，“她要是半夜睁眼发现全院人都睡了，非以为我们集体跑路不可。”
唐果笑出声，“她真会这么想。”
“所以我得在这。”赵昊靠墙坐着，“你们去睡，两小时后叫我。”
两人没再劝，转身离开。
大殿渐渐安静下来。只剩下呼吸声和偶尔翻身的窸窣。赵昊盯着天花板，脑子里过了一遍今晚的事。
南宫雪撤得太干脆了。
不是败退，是战术性撤离。
她知道灵脉断了就没了根基，再耗下去只会被一个个抓出来审。但她走之前还在布局——那块黑晶片不是单纯引爆，更像是信号塔，可能连着某个远程节点。
他摸了摸下巴。
这事没完。
但他现在不能动。
学院刚经历一场大战，人心浮动，伤员一堆，设施损毁三分之一。这时候要是院长也消失，整个体系立马崩盘。
得稳住。
先把人救回来，把阵法修好，把防御升级。等大家都能独当一面了，他再去掀桌子也不迟。
系统提示弹出来。
【信用点余额：278】
他默默记下。
等这波过去，得想办法搞点积分。装逼、撩妹、化解危机……最近净救人了，系统奖励少得可怜。
正想着，门口传来脚步声。
唐果探头进来，“院长，热水给你放门口了，小心烫。”
“谢了。”
“早点睡啊。”
“睡不了。”他说，“我还得守着。”
唐果抿了抿嘴，“可你也是人啊。”
赵昊笑了笑，“我知道。但我现在是他们的院长。”
唐果没再说话，轻轻带上门。
屋外风又起了。
赵昊靠在墙边，听着屋内均匀的呼吸声，手指无意识敲着地面。他的影子投在墙上，随着灯光微微晃动。
忽然，他眼皮跳了一下。
系统界面闪出新提示。
【追踪符信号波动，目标疑似进入地下通道】
他没动。
只是慢慢坐直了身体。
手指在膝盖上停了几秒，然后抬起，在空中轻轻一点。
【标记路径，暂不追踪移动轨迹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