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缝下的黑烟还在动。
赵昊盯着那团像液体一样爬行的墨色，抬手一划，系统界面弹了出来。他没多看，直接点开功能栏，默念启动静默领域。眼前数字跳了一下，扣掉五十信用点，空气里像是多了层看不见的膜，整栋疗伤殿瞬间安静下来。
洛璃站在旁边，狐耳抖了抖，“刚才那股味儿……不对劲。”
“不是普通的怨气。”赵昊低声道，“是冲着碧瑶来的。”
话音刚落，门缝里的黑烟猛地一缩，像是被什么东西拉回去，紧接着整道门框开始发烫，木头表面浮现出细密裂纹。洛璃反应极快，指尖凝聚一团淡红妖力，往门槛上一抹，又迅速画了个圈。
“封！”
地面亮起一道浅金色纹路，把黑烟困在原地。她喘了口气，“能压住三时辰，再久我撑不住。”
赵昊点头，“够了。”
屋里传来草谷的声音，很稳，“别让人进来。”
他看了眼洛璃，“守好这儿。”
“废话。”她翻了个白眼，“你以为我是来看热闹的？”
赵昊笑了笑，转身走到窗边。屋里窗帘拉着，只能透过缝隙看到一点光。灵珠的蓝光时强时弱，映得墙面忽明忽暗。他知道草谷正在用精血引动灵珠共鸣，这种事不能打断，一旦中断，前功尽弃。
他靠墙站着，手指无意识敲着窗台。
半小时前还在海岛岩台上搂着人说情话，现在就得站在这儿等一个女孩活过来。人生真是比直播还离谱。
屋内忽然响起一阵低吟，是古调，听着像某种医咒。声音不响，但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扎进空气里。赵昊感觉到一股热流从门缝溢出，带着淡淡的药香。
灵珠的光稳定了。
他松了口气，正想抬头看看天色，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一声闷哼。
“草谷！”他立刻上前一步。
“我没事。”她的声音很快传出来，“只是它在反抗。”
赵昊握紧拳头。他知道她在硬撑。那种程度的怨念不会轻易退散，尤其是这东西还带着意识。
屋里的蓝光突然变暗，下一秒又暴涨。赵昊贴着门听，隐约看见影子在晃动——草谷跪坐在床边，双手按在碧瑶心口，额角有血渗出来。
那是她的血。
灵珠嵌在碧瑶胸口，正一点点往下沉。可就在快要完全融入的时候，碧瑶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，眼睛虽然闭着，脸上却露出痛苦的表情。
幻象来了。
赵昊知道她在经历什么。那些画面全是假的，但足够真实到让人崩溃。他咬牙，贴着门喊：“碧瑶！你给我听着！你是当首席女讲师的人！谁准你躺这儿装死？”
屋里没回应。
但他看见灵珠的光颤了一下，然后重新亮起。
草谷的声音再次响起，这次更轻，却更有力：“魂归本位，气随脉行，破障——安魂！”
轰的一声，整间屋子震了下。窗户哗啦作响，窗帘被掀开一角。蓝光炸开又收回，像潮水退去。
门外的黑烟剧烈扭动，发出刺耳的嘶鸣，最后“砰”地一声炸成灰烬，洒了一地。
洛璃收手，瘫坐在地上，“总算……搞定了。”
赵昊没动，眼睛盯着门。
几秒后，门开了。
草谷走出来，脸色苍白，脚步有点虚。赵昊一把扶住她胳膊，“怎么样？”
“活了。”她靠在他肩上，声音哑，“但她还得睡一会儿。”
赵昊咧嘴笑了，“行，能活就行。”
他扶着草谷在走廊长椅坐下，顺手从兜里掏出一瓶养颜灵茶塞她手里，“喝点，补补。”
草谷没推辞，拧开就喝。洛璃凑过来，狐耳竖着，“她真没事了？”
“命捡回来了。”草谷擦了擦嘴角，“怨气清了，死气也散了。接下来只要好好调养，半个月就能下地。”
洛璃松了口气，一屁股坐旁边，“吓死我了，我还以为这次真要办追悼会了。”
赵昊摆手，“别乌鸦嘴。这波血赚，人救回来了。”
他心里默念调出界面。
【主线任务：救治碧瑶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