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母眼里看谁都是好人。
“阿娘,你就当是寻常女娘到咱家干活就成。”
程母听见外室子的事,觉得很解气,对嘉禾更是抱有同情。
“放心,这里有我看着呢。”
程满月本来是要去榆树村盯着做镜子的,现在嘉禾来了,只能把去榆树村的时间往后延。
早上的时候,大概是妇人女娘们跟嘉禾不熟,嘉禾也不主动开口,就没人理她跟蜻蜓。
中午吃饭的时候就有人跟她说话了。
“你是哪家的女娘啊?你们是姐妹,还是一个村的?”
嘉禾闷声回道:“一个地方的。”
“哦,一个村的,你们要是早段时间来,还能碰上打络子跟做绢花,那个好做,你们这些没干过活的女娘,做的容易。”
嘉禾闷声道:“我原来就打过络子,还学过一点刺绣。”
妇人拍了下腿:“你们没赶到好时候,之前做香包做福袋,就要绣活好的,会绣活挣得多。”
旁边一个女娘也来说话了。
“其实牙刷也好干,比上山砍柴,轻松多了。”
妇人点头:“那倒是,我昨日跟程母说话,她说若是咱们女子觉得牙刷柄难做,就交给木匠去做,咱们只要绑动物毛就行。”
又一个妇人加入进来。
“有活干,有钱挣就行,哪儿还挑挑拣拣的。再不好干,也比冬天给人浆洗衣裳挣的多。”
一堆妇人响应:“那倒是那倒是。”
又一个女娘道:“我前两天听程娘子说,想了个法子,能不用手洗衣裳,说等咱们做完了牙刷就做,也不知道真的还是假的?”
“肯定是假的,衣裳不用手洗,还能用脚洗啊?”
嘉禾没有带饭过来,程母做饭的时候多做了一些,分给没吃饱的,还有她跟婢女蜻蜓。
一开始嘉禾还挺有骨气,倔强的不要。是程母说别人也吃,她这才接过去。
“谁喝菜汤,谁盛啊,还有两个饼子,谁要?”
没吃饱的人,赶忙伸手。
嘉禾这才开始吃,婢女蜻蜓见她吃了,也跟着一起。
吃过饭以后,就有人开始干活。她见嘉禾跟婢女跟干活的人学技巧,又待了一会儿,等干活的人都来的差不多,这才出发去榆树村。
安镇的商人,已经把消息带给程父。
程父当时腿软的差点坐在地上,把两县的县令都要吓坏了。
之前他们把程父当做大方的商人,现在听见程记接了圣旨,已经不敢把程记当成普通商人对待了。
接了圣旨的商人,就是半个官,尤其是程记就在天子脚下,他们对待的态度,简直就像是把程父看做顶头上司。
程父心情平复以后,第一件事就是想赶紧回家。
好在他已经按照幺女说的,把生姜洗发水的买卖托付给两镇了。
“剩下的事,就交给二位县令了,小人要赶紧回家一趟。”但凡是遇到当官的,程父下意识的就矮半身。
两县县令可不敢受着了。
“不敢不敢,程老板尽管去,这里就交给我们了。”
程父已经归心似箭,匆忙的告别以后,带上一个外甥,就高高兴兴回家。
程满月刚到榆树村,就有人给她送消息。
“说是你大姑大姑父的人,在程记门口坐着耍赖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