混沌怪物化为虚无后，祭坛废墟陷入了死寂，只有能量残余发出的细微“滋滋”声和远处不时传来的碎石滑落声。空气中弥漫着硝烟、尘埃和一股难以言喻的、世界规则被强行扭曲后又勉强恢复的怪异气息。
在这片狼藉中，那个曾被周宁重创、又被怪物扫飞的“熵”组织首领，缓缓地、挣扎着从一堆破碎的金属和晶体残骸中坐起身。
他原本俊美非人的面容此刻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，如同即将破碎的瓷器，暗红色的能量光屑不断从裂缝中逸散。华丽的礼服破烂不堪，气息衰败到了极点，连维持基本的形体都显得勉强。他那双曾经冰冷漠然、俯瞰众生的眼眸，此刻也黯淡无光，却依旧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、近乎绝对的理性。
他没有去看不远处昏迷的周宁和瘫倒的余辉，也没有在意彻底失败的计划，而是仰起头，望着空洞穹顶上那些因能量冲击而不断明灭的能量管道，仿佛在凝视着更深邃的宇宙。
余辉的精神力虽然枯竭，但意识尚存一丝清明。他艰难地转动眼球，看向那个造成一切灾难的元凶，眼神冰冷，却也没有立刻动手的力气——或许，也无需他动手，对方显然已油尽灯枯。
首领似乎察觉到了余辉的目光，缓缓低下头，视线与余辉对上。他的嘴角竟然勾起了一抹极其诡异、复杂的弧度，混合着嘲弄、遗憾，以及一丝…难以理解的狂热。
“你们…以为…结束了吗？”他的声音嘶哑破碎，如同漏风的风箱，却依旧带着一种洞悉某种可怖真相的语调。
余辉没有回应，只是冷冷地看着他。
“通道…虽毁…怪物…已逝…”首领断断续续地说着，每说一个字，身上的裂痕就蔓延一分，“但‘源海’的涟漪…已然荡开…两个世界的薄膜…已被…戳破…”
他抬起一只布满裂痕的手，指向虚空，仿佛在描绘着什么。
“熵增…不可逆…秩序…终将归于混沌…”他的眼中再次闪烁起那种令人心悸的疯狂光芒，“这一次…只是…一次失败的…尝试…但真理…不会改变…”
“会有…更多的‘我们’…看到这条路径…会有…更完美的‘容器’…承载‘主’的意志…”
本章未完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