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的收尾任务，以一种近乎乌龙的方式轻松解决，反而让众人心中最后一丝紧绷的弦彻底放松下来。重返“万象杂货铺”，夕阳正好，金色的余晖将修缮一新的据点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，连那些冷硬的金属构件都显得柔和了许多。
周宁和余辉并肩站在据点的最高处——那片扩建后的观景露台上。脚下是渐渐亮起万家灯火的城市，远处是沉入暮色的山峦轮廓。晚风带着初夏的暖意，拂过面颊，十分惬意。
周宁的左臂活动已经基本无碍，他双手插在裤兜里，身体微微后仰，看着天边那抹绚烂的晚霞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：“啧，总算都消停了。现在这日子，才有点像人过的。”
余辉站在他身旁半步远的位置，身姿依旧挺拔，但眉宇间那常年不化的冰霜似乎也融化了些许。他没有看夕阳，目光落在下方院子里——青囊正在给新移栽的药草浇水，夜莺和千面凑在一起看着什么资料低声说笑，磐石在角落擦拭着他的健身器械，键盘则坐在摇椅上，抱着终端似乎又在破解什么有趣的程序。小呜在几人脚边欢快地跑来跑去，时不时扑腾一下试图抓住空中飞舞的萤火虫。
“嗯。”余辉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，算是回应。
“你说，”周宁忽然转过头，嘴角带着他惯有的、略带痞气的笑容，看向余辉，“咱们这算不算是功成名就，提前退休了？以后就守着这杂货铺，接点鸡毛蒜皮的小案子，逗逗小呜，吵吵架，混吃等死？”
余辉终于将目光从下方收回，斜睨了周宁一眼，语气平淡无波：“你的‘寂灭’重铸完成了吗？新的‘万象鞘’能量回路优化方案通过测试了？上次任务报告还没交。‘混吃等死’的定义，可能和你理解的不一样。”
周宁被他一连串的问题噎住，没好气地摆摆手：“扫兴！你就不能配合一下气氛，感慨两句人生如梦岁月静好什么的？”
“不能。”余辉回答得干脆利落，“虚假的感慨毫无意义。”
“得，跟你这家伙就没法聊风花雪月。”周宁翻了个白眼，又转回头去看夕阳，过了一会儿，声音低了些，带着点难得的认真，“不过……说真的，能像现在这样，看看夕阳，吵吵架，不用担心明天世界会不会毁灭……感觉确实不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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