忘川河畔的缓坡,是冥界难得的清净地。没有奈何桥的喧嚣,也无彼岸花海的浓烈,只有层层叠叠的腐叶铺就沃土,泛着幽蓝的灵脉微光从地底渗出,滋养着一片与众不同的花田——这是星眠和白凛退居二线后,亲手开辟的小天地,种满了冥界特有的奇花,也种着两人慢下来的时光。
星眠依旧是素白衣裙,裙摆轻扫过腐叶,不染半分尘埃。她正蹲在花田边,指尖凝着柔和的净化能量,轻轻拂过一株水晶兰的花瓣。这冥界特有的植物通体雪白,像冰雕玉琢的小钟,在幽暗里泛着冷冽光泽,依赖腐殖质生存,却被星眠用净化能量调和得少了几分幽冥之气,多了几分温润。“慢些吸,别贪多。”她轻声呢喃,语气温柔得像对待孩童,“净化能量虽能让你开得更久,却也会冲淡你本真的灵韵。”
白凛趴在她身侧,银白的毛发在幽光下泛着柔光,尾巴轻轻搭在星眠的手腕上,像块温暖的毛垫。它仰头,对着水晶兰喷出一口淡银色的净化涎液,涎液化作细密的光点,落在花瓣上,让原本略显单薄的花朵瞬间饱满了几分。星眠转头,指尖轻轻挠了挠它的下巴:“还是你懂它们的性子,涎液比我的能量更合衬。”白凛低吼一声,喉咙里发出温和的共鸣,像是在回应她的夸赞。
花田的另一侧,种着一片改良后的彼岸花。不同于忘川彼岸那些花叶永不相见的凄艳,星眠用灵植术调和了灵脉能量,让这里的彼岸花竟能花叶同株——鲜红的花瓣舒展如焰,翠绿的叶片点缀其间,打破了“生生相错”的诅咒。“你看,它们也能相守呢。”星眠拉着白凛走到花前,指尖划过花瓣与叶片相接的地方,“以前总觉得冥界的花草都带着悲戚,如今才发现,只要用心照料,再冷的土地也能长出温暖。”
白凛低头,用鼻子蹭了蹭花茎,鼻尖沾了点花粉,引得星眠轻笑。她掏出帕子,轻轻擦拭它的鼻尖,帕子上绣着小小的银狼纹样,是她闲来无事绣的。“刚来时还担心你不习惯冥界的气息,没想到你倒比我适应得快。”星眠坐在一块光滑的黑石上,让白凛的脑袋枕在自己膝头,“这里的腐叶气息虽重,却胜在清静,正好适合整理疗愈典籍。”
她随手拿起放在石上的典籍,书页间夹着几片干燥的水晶兰花瓣和彼岸花叶,都是她精心压制的。“水晶兰的根能入药,治体虚久咳,彼岸花叶虽有毒性,提炼得当却能安神。”星眠翻着书页,轻声讲解,“等整理好,就把方子传给糯糯,也算是给冥界留份念想。”白凛眯着眼,耳朵轻轻颤动,像是在认真听着,偶尔用头蹭蹭她的手心,示意她歇会儿。
正说着,远处传来熟悉的吆喝声:“星眠大人!白凛长老!我来啦!”阿苍扛着烤串摊,踩着腐叶快步走来,小煞灵举着一串裹着灵植粉的烤串,跟在后面蹦蹦跳跳,“听说你们在冥界种了奇花,我特意来看看,顺便蹭杯灵植茶!”
他凑到花田边,一眼看到那些花叶同株的彼岸花,眼睛都直了:“好家伙!这不是彼岸花吗?怎么还长叶子了?”又瞥见那些泛着柔光的水晶兰,更是惊喜,“这是传说中的冥界之花吧?我以前只在故事里听过,说它能起死回生呢!”
星眠笑着摇头:“哪有那么神奇,不过是些寻常花草,只是被我们稍作改良罢了。”她起身,从花田边的石桌上拿起一个玉壶,“刚泡了幽冥草茶,清热安神,你尝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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