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三岁的小杨站在出租屋的阳台上,看着楼下快递站堆积如山的年货箱。手机屏幕亮起,家族群里弹出消息:“今年回不来?”他盯着问号,手指悬在键盘上,最终只回了个“加班”的表情包。
“深圳过年,冷清得像座鬼城。”同事小李在茶水间抱怨。小杨却想起去年生日独自去世界之窗的经历——那时他以为,孤独是旅行的底色。如今,这份孤独被无限放大。
他翻出背包里那本《孤独星球》,书签夹在“威尼斯水城”那一页。去年此时,他站在贡多拉上,看水城灯火倒影;如今,他站在深圳的夜色里,看写字楼零星亮起的灯。
清晨六点,小杨被楼下环卫工的扫帚声吵醒。他裹着被子,看窗外空荡荡的街道。手机里,母亲发来视频通话:“妈包了饺子,你那边有吗?”他笑着摇头,说“点外卖就行”。
八点,他穿着睡衣下楼,发现小区门口贴了春联。保安大叔戴着红袖章,笑着递给他一包糖:“小伙子,留深过年啊?”小杨点头,糖纸在手里攥得发皱。
中午,他去了常去的“印度飞饼”摊。大叔换了件红棉袄,摊前立着“过年不打烊”的牌子。“加辣吗?”大叔问。小杨点头,看大叔将面团甩成薄片,辣味从舌尖窜到鼻腔时,他忽然想起去年在黄果树瀑布前吃的飞饼——原来,异乡的年味,可以如此具体。
晚上七点,小杨坐在出租屋的餐桌前,面前摆着外卖的饺子。他打开电视,春晚的歌舞声填满房间。手机突然震动,是大学室友老张发来的视频:“我们几个在老家喝酒呢,你那边怎么样?”
小杨举着手机,镜头扫过空荡的房间,最后停在窗前——深圳的霓虹在夜色中晕成一片光斑。“挺好的,就是有点冷清。”他说。
“冷清什么?”老张笑,“我们这还下雪呢,你那边暖和吧?”小杨点头,忽然想起去年生日独自去世界之窗的经历——那时他以为,孤独是旅行的底色。如今,这份孤独被无限放大,却也在某个瞬间,被陌生人的善意温暖。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