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!”
他如同被烫到一般,猛地合上了盒盖,震惊得几乎无法呼吸。
假,假眼?!
是……谁的假眼?!
难,难道说…
…是父亲的?!
联想到当年父亲用纱布包扎着左眼的模样,泽菲尔吃惊地捂住了嘴巴。
难道说,当年被魔兽狼群袭击后,父亲的左眼其实已经瞎了?!
后来在自己面前,他一直戴着的…
…其实是假眼?!
不,不对!
仔细想想,今晚吃夜宵时,灯火可是很明亮的。
自己最后和父亲头碰着头,泽菲尔分明看到老父亲的眼睛转动灵活,还能看到清晰的血丝。
甚至在吃惊时,瞳孔出现了短暂的收缩,那绝不像是一颗没有生命的假眼能做出的反应!
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
“咕噜~”
艰难地咽了口口水,泽菲尔再次颤抖着伸出手,重新打开了木盒。
咔嚓。
这一次,他鼓起勇气,用指尖极其小心地将那只眼球取了出来,凑到灯光下仔细观察。
他突然发现,这眼球制作得极其精良,是由两层蓝宝石玻璃(氧化铝)做的,大球裹着小球。
而小球上面,刻画着栩栩如生的虹膜和瞳孔,而小球后半部是金属做的。
两层玻璃球之间,内部填充了某种透明液体悬浮。
如果用手晃动这个假眼,模拟脑袋的运动的话,小球就会顺势看过去,异常的真实的灵动。
而小球内部应该使用了天然磁石或者配重,使得它得视线即便歪了,也能快速复位,变回直视前方。
在微微晃动的时候,甚至能模拟出瞳孔自然转动效果,看起来足以假乱真。
真是…高级得吓人的东西。
但仔细观察过后,泽菲尔发现了不对劲。
这假眼的虹膜颜色,是一种独特的棕红色。
是的,和泽菲尔的一样,这是随他母亲珊多拉的瞳色。
但刚才吃饭的时候,自己凝视了父亲很久,他的瞳色分明是翠绿色的。
“嗯……”
奇怪,父亲的瞳色是什么来着?
皱着眉头,泽菲尔尝试努力回忆着童年时候,父亲的瞳色到底是什么颜色的。
该死,隔得太久,记忆早已模糊,居然完全想不起来了!
这到底是怎么搞的?
刚才和自己吃饭的那个人…
…真的是父亲吗?
这十分惊悚的念头,突然在泽菲尔心中诞生了。
猛地抬头,他忍不住看向了墙上那幅壁画。
可是,画着的父亲,一脸慈爱地看着襁褓中的婴儿,眼帘低垂,根本看不清瞳色!
不过看了那幅油画几秒后,泽菲尔啪地合上盖子,紧绷的表情突然松了下来。
“嗯…等等。”
因为说到油画,他莫名想起了以前在扎克利领的另一幅油画。
一个戴着眼罩壮汉。
记得小时候父亲说过…
…那是他祖父还是姥爷还是曾祖父还是曾曾祖父,不晓得哪位亲戚。
总而言之,他曾经在战斗中眼睛中箭了。
后来那位亲戚请帝都的工匠做了一个极为昂贵的假眼,完全没人能看出来云云。
所以这个假眼,应该是那位亲戚留下的遗物吧?
毕竟如此昂贵和精巧的东西,某种意义上也算是祖传财产呢。
越想越觉得这个解释合理,泽菲尔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,将心底那股莫名的不安驱散。
啪!
他小心翼翼地将假眼放回木盒盖好,又将木盒和羊皮纸都按照原样放回抽屉深处。
这样…父亲应该不会发现吧?
咔嚓咔嚓~
随着抽屉门被轻轻推上,他感觉比经历了干爹的训练还要疲惫。
叹了口气,他把提灯放回床头柜,打算继续刚才的睡眠。
哇啦啦~
然而刚掀开被子,泽菲尔就察愣住了。
被褥之下,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位穿着女仆裙装的金发少女!
这女孩生得极为漂亮,肌肤白皙,五官精致,尤其是一双碧蓝色的眼眸在昏暗光线下宛若含水。
这让猝不及防的泽菲尔,脑子都空白了一瞬。
但很快,这震惊化为警觉和羞恼,他紧张地问道:
“你是谁?!怎么进来的?!”
“嘘~”
吃惊间,那金发少女却伸出纤细的食指,轻轻抵在自己柔软的唇瓣上,做了个噤声的手势。
紧接着,她竟双臂一伸搂住泽菲尔的脖子,借着巧劲一个翻滚,瞬间调转位置,将他压在柔软的床垫上。
居高临下地看着泽菲尔,少女露出了一副我见犹怜的表情,:
“我叫芬妮,是城堡里负责清扫的…低级女仆呢。”
面对近在咫尺的袭人香气,还有隔着轻薄衣物都能感受到的温软触感…
…身为半个楚南的泽菲尔哪见过这个阵仗,他气血上涌,脸颊发烫,连舌头都打了结:
“那你你你…你想干什么?难难难道…”
“哎呀,我亲爱的泽菲尔少爷…您可真有精神呢…”捂嘴一笑,芬妮跪坐在泽菲尔身上,宛如一只偷腥的小猫,
“没错,就是泽菲尔少爷期待的那样哦!”
她微微凑近,吐气如兰:
“我呀…实在不想再做扫地女仆那么辛苦又肮脏的工作了呢。”
“所,所以呢?”泽菲尔还是没反应过来。
“所以啊,听说…贴身女仆的活儿可轻松多了,只需要照顾主人的起居,还有嘛…” 眨了眨眼睛,芬妮眼波流转,指尖若有若无地划过泽菲尔的衣襟,
“…就是在主人感到寂寞的时候,帮忙『解决』一下小小的问题而已,真轻松啊!
“要不…我们做个小小的交易,好不好?
“我把自己奉献给您,而您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