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红裸果在送福呢!”小石头把竹篮举得高高的,“太爷爷说,红裸果自己掉,是把福气送上门。”他数着竹篮里的果子,有二十多颗,“今年的收成真不错!”
穿月白布衫的奶奶拿着个旧木盒,盒里铺着软布,“这是给红裸果最好的家,得把最红的那颗放进去。”她挑出竹篮里最艳的那颗红裸果,轻轻放进木盒,软布衬着红果,像颗红宝石躺在绒布上。
傍晚,梅苑飘着糖盐腌红裸果的甜香,石桌上摆着腌好的果、晒干的叶、串好的壳挂件。老人们围坐在一起,用红裸果核雕小珠子,核子被刻刀一旋,露出里面的红芯,“这珠子穿成手链,比红裸仁还好看。”李奶奶把雕好的珠子串在红绳上,递给顾念苏。
顾念苏在账本上写下:“霜降,红裸果熟,收。”笔尖落处,陶盆里的红裸藤又掉了颗果子,正好落在账本旁,红汁在纸上晕开个小圈。她把账本合上,听见石桌上红裸果核被雕琢的“沙沙”声,还有老人们的谈笑声,这是秋天给梅苑最好的回应,把播种、期盼、呵护,都变成了满室的甜香与收获的喜悦。
夜里的梅苑,月光照着陶盆里的红裸藤,藤上还挂着些未完全熟透的果子,在月下泛着朦胧的红。顾念苏握着刚串好的红果核手链,手腕上还戴着红裸仁手链,两种红交叠,像是把整个红裸的生长故事都戴在了身上。恍惚间,曾外公曾外婆的声音一起在风里响起:“红裸的一生,是土的馈、露的润、人的盼,从一颗仁到满藤果,把四季的好,都结进这红亮的甜里。”她往陶盆里又浇了点去年的红裸汁,汁水流进土里,像是在给藤补充明年再结好果的力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