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阳渐渐沉到红砂岩的背后,只留下天边一片绚烂的霞光。晚风拂过空地,带着篝火的暖意和红砂岩的温热气息,把人们的笑声传得很远。苏清辞坐在篝火旁,看着士兵们与南藩族人说说笑笑,有的在交流耕种的技巧,有的在比划着雕刻的纹样,忽然觉得,这些因使命而来的人,早已把边境当成了另一个家。
顾念苏拿着一块红砂岩小摆件,走到正在读家书的士兵身边。摆件上刻着小小的“归”字,是她特意为返程的士兵准备的。“这个送给你,”她轻声说,“以后不管走多远,看到它,就想起边境的落日和这些朋友。”
士兵接过摆件,指尖摩挲着上面的刻痕,眼眶有些发热:“谢谢顾姑娘,我一定好好收着。等明年,我还要来这里,和大家一起刻红砂岩,一起守着这片安稳的土地。”
篝火渐渐旺了起来,映红了每个人的脸庞,也映红了周围的红砂岩。巴图端着奶酒,走到苏清辞和顾念苏面前,举着酒杯说:“以前我总觉得,边境是用来打仗的,直到遇到你们,我才知道,边境也可以用来交朋友,用来刻石头,用来等归人。这被落日吻过的红裸土地,真是块好地方!”
苏清辞和顾念苏举起酒杯,与他碰在一起。奶酒的醇厚在舌尖散开,暖意顺着喉咙往下,融进心里。顾念苏望着天边最后一抹霞光,轻声说:“是啊,这里有落日,有红裸,有朋友,还有归人,真好。”
夜深时,篝火渐渐熄灭,士兵们和南藩族人互相道别,约定明日一起去红砂岩峡谷,把京城带来的麦种和南藩的草籽一起种下。苏清辞和顾念苏并肩往营寨走,月光洒在红裸的大地上,像一层薄薄的银纱。
“你说,等麦子和草籽长出来,红砂岩旁边会不会变成一片黄绿相间的田地?”顾念苏轻声问。
苏清辞点头,语气里满是期待:“会的。到时候,落日吻过红裸的土地,也会吻过这些庄稼,吻过每一个守着和平、盼着归人的人。”
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慢慢拉长,身后的红砂岩静默矗立,像是在守护着这份由落日见证的安稳,守护着每一个归人,也守护着这片土地上,即将生长出的、新的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