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露还凝在麦秆“春”字标记的尖上,巴图就挎着小竹篓往东边荒地跑。竹篓里垫着阿朵绣的麦穗纹布,装着秦叔特意嘱咐他带来的细竹片——要给刚冒头的菜芽搭小棚,防着夜里的倒春寒。
刚拐过红裸石,就见秦叔蹲在田埂上,指尖捏着片嫩黄的芽尖,眉梢都带着笑。“巴图来得正好,你瞧,芫荽和菠菜都冒头了。”秦叔说着,往土沟里指。
巴图凑过去,果然见湿润的泥土里,钻出星星点点的绿。有的芽瓣还裹着褐色种皮,像裹着小被子;有的已舒展开两瓣嫩叶,沾着晨露,在晨光里闪着亮。他小心地把竹片插在菜芽旁,又从篓里掏出晒干的茅草,轻轻围在竹片外围:“秦爷爷,这样夜里的冷风就吹不着它们了吧?”
“说得对。”秦叔刚点头,就见小李扛着锄头跑过来,身后跟着两个扛着木架的士兵,“秦叔,您说的育苗棚架子我们劈好了,您看看合不合用?”
那木架是用本地的杨树枝做的,粗细均匀,还带着新劈的木香。秦叔站起身,用手量了量架子的高度:“正好,等会儿把油纸蒙在上面,既能挡寒,又能让太阳晒透。”几人说着,就沿着田垄搭起架子,巴图则蹲在一旁,把围好茅草的菜芽区和育苗棚的位置做了标记。
不一会儿,学堂的孩子们挎着小竹篮来了。阿朵的篮子里装着陶罐,罐里是赵奶奶煮的米汤——秦叔说刚冒芽的菜苗浇点米汤,长得更壮实。“秦爷爷,巴图,我们来给菜芽喂米汤啦!”孩子们的声音像刚破茧的蝴蝶,落在沾满晨露的田埂上。
顾念苏和苏清辞跟在后面,手里拿着记录农事的木牌。顾念苏蹲下身,看着阿朵小心翼翼地用木勺把米汤浇在菜芽根部,笑着在木牌上写下“三月初三,芫荽、菠菜出苗,浇米汤一次”,又让苏清辞帮忙,把木牌插在田垄最显眼的地方。
“老师,菜芽什么时候能长大呀?”最小的豆子拉着顾念苏的衣角,眼睛盯着那片嫩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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