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漫过虹吻石时,白日的暑气已散得干净。妞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,总想着石畔那片沾着霞光的花,索性悄悄拎起小灯笼,踩着月光往虹吻石的方向跑——她还没见过夜里的花和红石,想看看它们会不会像白天一样热闹。
刚拐过小路,妞妞就愣住了:虹吻石旁竟亮着微光,不是她的灯笼,是顾念苏支起的小灯,暖黄的光裹着画板,将花架与红石的影子拉得长长的。“念苏姐姐,你怎么也没回家呀?”妞妞轻手轻脚跑过去,灯笼的光落在顾念苏的画纸上,映出满纸星子。
“想把夜里的虹吻石画下来。”顾念苏笑着把妞妞拉到身边,指着画纸,“你看,月光落在红石上会泛淡银,花瓣在夜里是浅粉的,再添上几颗星星,就像落日把光留给了夜晚。”妞妞凑过去,忽然指着石缝喊:“姐姐你看!白天卡在石缝里的花瓣还在,沾着月光像小宝石!”
两人正说着,远处传来脚步声,是张爷爷和秦叔提着竹篮走来,里面装着刚煮好的绿豆汤。“就知道你们俩会来。”张爷爷把汤碗递给她们,“夏至的夜短,得趁凉快多待会儿,这红石夜里最静,能听见花影晃的声音。”
秦叔则从篮里拿出《虹吻石记》,借着灯影翻开:“白天贴了‘夏至叠芳图’,夜里正好添段话。”他提笔写下:“星垂石畔影朦胧,灯映芳丛露渐浓,夜话轻随花影晃,月光偷藏石边红。”妞妞赶紧掏出彩笔,在旁边画了个小灯笼,还在灯笼旁添了颗小小的葡萄——那是她白天留给红石和花的,不知道有没有被夜风“尝”到。
顾念苏喝着绿豆汤,忽然指着虹吻石顶端:“你们看,今晚的月亮正好落在石顶,像不像落日走后,月亮来接它的班,继续‘吻’着红石?”众人抬头,果然见一轮圆月悬在红石上方,银辉洒在石面上,连石缝里的花瓣都泛着光,和白天的霞光截然不同,却同样温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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