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暑的日头最是热烈,蝉鸣声从清晨就绕着虹吻石打转,竹架上的花被晒得微微垂首,却仍倔强地把粉紫花瓣凑向红石——像是怕午后的热浪把它和红石的距离拉开。妞妞背着小布包跑过来时,手里攥着个竹编小篮,里面装着刚采的薄荷叶,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,却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。
“张爷爷!秦叔!我带了薄荷来,给红石和花降降温!”她刚跑到石畔,就看见张爷爷正用细竹条给花架搭遮阳棚,秦叔则蹲在石边,手里拿着块光滑的鹅卵石,不知在打磨什么。顾念苏和林晓坐在树荫下的竹椅上,面前摆着一堆彩色绳线和干花瓣,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们手边,把绳线染成了暖金色。
“妞妞来得正好,帮爷爷把薄荷铺在花架下。”张爷爷笑着递过一片薄荷叶,“这叶子凉,铺在土里能给花根降温,还能让风里飘点薄荷香,红石闻着也舒服。”妞妞赶紧点头,小心翼翼地把薄荷叶一片片铺在花架下的土垄上,每铺一片,就凑到红石边小声说:“石头,薄荷香香的,你别嫌热呀。”
秦叔这时举起手里的鹅卵石,妞妞才看清,石头被磨成了虹吻石的小模样,表面还刻着细细的花藤纹路,边缘被打磨得光滑圆润。“这是给《虹吻石记》做的镇纸,以后翻册子,就用它压着,省得风把画吹乱。”秦叔说着,又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布袋,倒出几颗小石子,“等会儿咱们再一起磨几个,串成手链,戴在手上,就像把红石和花带在身边了。”
妞妞眼睛一亮,立刻凑过去:“我也要磨!我要磨个带花瓣纹路的,送给念苏姐姐!”顾念苏放下手里的绳线,笑着拿出之前夹在《虹吻石记》里的干花瓣:“正好,我和晓姐在做花瓣书签,把干花夹在透明胶片里,再用绳线串起来,以后看书的时候,就能想起虹吻石畔的花了。”
林晓举起手里刚做好的书签,阳光透过胶片,把粉白花瓣的纹路照得清清楚楚,绳尾还系着个小小的银铃,轻轻一晃,就发出清脆的声响:“这是用上次落霞时捡的花瓣做的,你听,铃声像不像蝉鸣和花影晃的声音混在一起?”妞妞凑过去听,果然觉得那铃声软乎乎的,和石畔的热闹格外搭。
午后的蝉鸣更响了,遮阳棚挡住了烈阳,虹吻石在棚下泛着温润的光,石缝里的葡萄已经微微发紫,野草莓被晒得红透,连之前外婆留下的信笺,都像是在风里轻轻呼吸。大家围坐在石边,手里忙着各自的活计:张爷爷给小鹅卵石钻孔,秦叔教妞妞打磨石面,顾念苏和林晓则继续做花瓣书签,蝉鸣声、打磨声、银铃声混在一起,比任何时候都热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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