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念苏这时也画完了画,画纸上,雨幕中的虹吻石顶着金红光晕,花架上的花瓣沾着带光的雨珠,防水布和竹椅的影子落在石旁,满是骤雨过后的暖。她把画递给大家看,林晓笑着说:“这得赶紧贴进《虹吻石记》里,名字就叫‘雨隙金光照红石’,多特别的景象。”
秦叔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布包,倒出几颗之前磨好的鹅卵石,其中一颗被雨水洗得格外亮,上面刻的落日纹路在光里清晰可见:“我把这颗石头放在石缝里,就当给今天的特别景象留个纪念。”妞妞也拿出片刚捡的、沾着雨珠的花瓣,轻轻放进石缝:“我也留一个,跟石头和落日的光做朋友。”
张爷爷翻开《虹吻石记》,把新画贴在“蝉鸣手作图”旁边,又用秦叔做的鹅卵石镇纸压住,提笔写下:“骤雨斜侵石畔芳,金光合处见红妆,雨珠沾瓣藏暖意,册里新添一段光。”妞妞则在画旁画了把小伞,伞下站着她和顾念苏、林晓,旁边还画了颗发光的鹅卵石,生怕忘了今天雨里的光。
夕阳渐渐沉到虹吻石的另一侧,光把石影拉得很长,竹架上的花被晒得慢慢抬起头,石缝里的花瓣、葡萄、鹅卵石和旧信笺,都在光里静静躺着,像是在回味刚才的雨与光。妞妞坐在竹椅上,手里拿着花瓣书签,忽然说:“我觉得今天的落日,是偷偷穿过雨来吻红石的,比平时更温柔。”
顾念苏望着虹吻石,忽然明白书名《落日吻过红裸时》里的“吻”,从来不是只有晴天的相拥——它可以是骤雨间隙的一缕金光,可以是雨幕中众人一起守护的暖,可以是石缝里藏着的每一份小纪念,是无论晴雨,都有人愿意陪红石等一场落日,把每一个特别的时刻,都变成藏在时光里的温柔。
离开时,妞妞又把小灯笼挂回花架,这次她在灯笼里放了颗发光的鹅卵石:“这样夜里,石头就能看见光了,也能想起今天的雨和落日。”顾念苏回头望了眼虹吻石,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落在石缝里,像是在跟里面的小物件说再见——它知道,无论下次是晴是雨,总会有人带着心意来,陪它等一场又一场,落日吻过红石的时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