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叔看着碎石上的红痕,突然一拍大腿:“我有个主意!咱们在虹吻石旁边,给这块碎石砌个小台子,把它放在上面,再种上几株沙棘苗——阿远带回来的石头,得在石畔有个家,沙棘苗长起来,就像把他那边的风景,也搬到咱们石边了。”妞妞立刻拍手叫好:“还要在小台子上系个小铃铛,跟虹吻石的铃铛一起响,这样阿远的石头就不会孤单了!”
说干就干,秦叔回家扛来工具和砖块,顾念苏和妞妞去河边捡鹅卵石,老奶奶和张爷爷则坐在石边,继续读阿远的信。信里写了他在那边的生活:每天早上迎着沙坡上的日出干活,中午在树荫下啃干粮,傍晚坐在沙丘上看落日,就像在石畔一样;还写了他认识的新朋友,大家都知道虹吻石,知道石畔有等着他的人,都催着他早点回来,看看落日吻红裸石的样子。
等小台子砌好时,太阳已经偏西了。秦叔小心翼翼把碎石放在台子中央,周围用鹅卵石围了圈,又在旁边种上几株沙棘苗——嫩绿的小苗立在石边,跟虹吻石脚的新芽遥相呼应,格外有生机。妞妞把自己编的小铃铛系在沙棘苗上,风一吹,小铃铛和虹吻石上的大铃铛一起“叮铃”响,像是在合唱。
所有人都坐在石边,等着落日。今天的风格外柔,金盏花的香气飘得很远,连空气里都带着暖意。慢慢的,落日开始下沉,金色的光先落在虹吻石顶,把红痕染得透亮;接着漫过旁边的小台子,碎石上的红痕也亮了起来,两块红痕在光里连成一片,像落日同时吻了两块石头。
“落日在跟阿远的石头打招呼呢!”妞妞指着红痕,眼里闪着光。顾念苏举起相机,按下快门——镜头里,虹吻石的红痕与碎石的红痕在落日下相融,铃铛轻晃,沙棘苗和新芽都裹在金红的光里,木架上的信和明信片还沾着光,所有人的脸上都映着落日的暖,连风都像是停在了这一刻。
等落日沉下去,顾念苏把刚拍的照片放进信封,又写了张纸条,告诉阿远碎石在石畔安了家,沙棘苗也种好了,以后每天都有落日陪着它。她把信封系在木架上,袋口别了朵新鲜的金盏花:“等明天邮差来,就把这封信寄走,让阿远知道,他的心意,在石畔落了根。”
夜色漫上来,玻璃灯又亮了。大家围坐在石边,听着铃铛声,看着两块亮着余温的红痕,心里满是踏实。老奶奶摸着怀里的怀表,滴答声混着铃铛声,像是在跟远方的阿远说:落日每天都来,红痕一直都在,我们在虹吻石畔,等你回来一起看落日吻过红裸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