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雪落进双痕台时,金盏花田已覆上薄绒,虹吻石的红在白雪里愈发醒目。阿远裹着厚围巾,正给“时光藏盒”盖棉帘,却发现盒旁立着个素白信封,信封上没写收信人,只画了朵小小的金盏花,背面是行清秀字迹:“听闻此处藏着暖故事,特来寻一封‘时光回信’,若有故人气息,便埋在虹吻石下,等春雪化时,与花同醒。”
“这字迹……像极了苏念太奶奶日记里的笔锋!”张爷爷踩着雪赶来,手里捧着烤热的红薯,“说不定是当年姑娘心上人的后人?你看这信封材质,和木盒里民国旧信的纸一模一样!”
阿远赶紧拆开信封,里面是张泛黄的信纸,写着段往事:“民国十七年冬,曾与阿栀约在双痕台赏雪,带了她爱的金盏花茶饼,却因战事耽搁,再寻时,只余虹吻石旁的空茶盏。今闻此处有‘时光信箱’,特来问一句:阿栀的茶,后来有人陪她喝吗?”落款是“沈家人 沈知”。
“阿栀!”苏念举着太奶奶的日记,踩着雪跑过来,日记里正好有段记载:“姑娘常念‘知郎’,说他爱做金盏花茶饼,等雪落时,要一起在虹吻石旁吃饼喝茶。”她指着日记里的“知郎”二字,眼眶微红,“这沈知,定是‘知郎’的后人!咱们得给他们写封‘时光回信’,把姑娘的等待,都告诉他们!”
阿远立刻找出染了金盏花汁的信纸,苏念则翻开茶谱,两人一起回忆这些日子收集的故事——从望归亭的粗瓷杯,到落日宴的共饮,再到“时光藏盒”里的旧物,一字一句写进信里。张爷爷在旁补充:“要把姑娘撒金盏花种的事写上,还有咱们种满坡花苗的约定,让他们知道,阿栀的等待没白费!”
信写好时,雪下得更密了。阿远找出个陶制小罐,把信放进去,又装了把今年晒干的金盏花干,罐口封上蜡,在罐身刻下“虹吻石·冬雪藏信”。大家踩着雪,在虹吻石旁挖了个小坑,把陶罐埋进去,妞妞还在坑边插了个小木牌,上面画着金盏花和信封:“此处埋着时光的回信,等春雪化时,记得来取。”
接下来的日子,双痕台的雪越积越厚,却总有人冒着雪来——有带着孩子来听故事的夫妻,蹲在“时光信箱”旁读旧信;有背着画板的学生,对着虹吻石和雪中金盏花苗写生;还有位老奶奶,每次来都带着自制的金盏花糖,放在竹篮里,附张字条:“路过的人拿一块,甜了心,就像接了时光的糖。”
腊八这天,阿远煮了锅金盏花粥,放在虹吻石旁的石桌上,谁来都能盛一碗。正忙着,就见个穿藏青色大衣的年轻人踩着雪走来,手里捧着个旧木盒,盒上刻着“知栀”二字。“我是沈知,”年轻人打开木盒,里面是块保存完好的茶饼模子,刻着金盏花纹,“这是太爷爷留下的,他说当年没来得及给阿栀做茶饼,临终前还念着双痕台的雪。”
苏念赶紧把埋信的地方指给他看:“我们给您写了‘时光回信’,埋在虹吻石下,等春雪化就能取!里面还有金盏花干,您可以煮茶喝,就像太爷爷和阿栀当年约定的那样。”
沈知蹲在埋信的地方,轻轻摸了摸雪下的泥土,眼眶微红:“太爷爷这辈子都在愧疚,说欠阿栀一场雪天的茶会。现在知道阿栀的故事有人记得,还有这么多人陪着她,他肯定会很开心。”他从木盒里拿出张老照片,照片上的年轻男子拿着茶饼模子,笑得温和,“这是太爷爷年轻时的照片,麻烦你们放进‘时光藏盒’,让他和阿栀的故事,能一直留在这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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