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看!落日要吻虹吻石啦!”妞妞突然跳起来,指着西方。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活,望向远处——橘红色的落日慢慢下沉,边缘轻轻贴上虹吻石的顶端,像是一个温柔的吻,红光漫过石身,把周围的金盏花也染成了暖红色。风里的花香混着即将溢出的茶香,漫过整个双痕台。
“就是现在!”沈知猛地掀开铜锅盖子,白汽带着浓郁的香气涌出来,荷叶的清新、金盏花的甜香、莲子的绵香和茶香交织在一起,让人忍不住深吸一口气。他给每个人都盛了一碗,茶汤泛着浅黄绿色,里面飘着几片金盏花瓣和莲子,看起来格外清爽。
“快尝尝!”苏念捧着碗,递到老陈面前。老陈喝了一口,茶汤滑过喉咙,清冽中带着甘甜,暖意慢慢散开,几十年的思念和等待,仿佛都融化在这碗茶里。“是这个味!和当年阿栀煮的一模一样!”老陈眼眶发红,又喝了一大口,“落日吻着虹吻石,喝着荷风金盏茶,这才是双痕台的夏天啊!”
落日的光穿过花架,在茶汤里投下细碎的光影,铜锅上的水汽被霞光染成橘红色,像是在锅里藏了一小片落日。大家围坐在一起,喝着热茶,吃着茶点,聊着各自的故事——老陈说起当年和怀表爷爷在双痕台的趣事,沈知讲着太爷爷日记里的夏日时光,妞妞则叽叽喳喳地说要在花田边搭个小茶寮。
沈知拿起小刀,走到花架旁,在之前刻的金盏花、雪花和嫩芽旁边,轻轻刻下了一片小小的荷叶。“现在四季的印记更全了,”他笑着说,“花架上的每一道刻痕,都是一个没说完的约定。”
天色渐渐暗下来,落日沉进山后,最后一缕霞光恋恋不舍地掠过花架上的心愿纸,才消失在暮色里。晚风带着凉意吹来,花田的香气更浓了,铜锅里的茶还冒着余温,大家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,老陈把自己的怀表放在虹吻石上,表盘上的光斑与石头的红光重叠,像是在纪念这个迟到了几十年的约定。
“明年夏天,我们带更多朋友来,办一场更热闹的时光茶会!”老陈挥手喊道,马车的身影渐渐远去。妞妞把自己的小茶勺放在花架上:“留给双痕台,明年再来用它舀茶!”
沈知和苏念离开时,阿远站在花架下,看着满架的心愿和刻痕,手里的竹片已经刻好了“荷风承约”四个字。苏念回头对他说:“你看,夏日的茶香,把所有的约定都漫得暖暖的。”
月光升起来,夏夜的风带着花草和茶香,虹吻石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红光,花架上的金盏花、信笺和刻痕,在夜色里像是被撒了银辉。阿远知道,双痕台的故事,在夏日的茶香里又续写了新的篇章——那些迟到的、未完的、新许下的约定,都浸在荷风金盏茶的香气里,等着下一个落日亲吻红裸石的时刻,再次被唤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