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风掠过双痕台时,红枫便褪去了盛夏的浓绿,漫上层层叠叠的绯红。枝干上的红痕像是被秋霜浸过,愈发深沉醇厚,与满枝的红叶交织在一起,分不清哪是岁月刻下的痕,哪是秋阳染就的色。栗树的枝头坠满了饱满的刺球,风一吹,便在落日的余晖里轻轻摇晃,偶尔有成熟的栗果滚落,砸在铺满落叶的地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苏念穿了件浅咖色的针织衫,外面套着一件米白色的风衣,手里提着一个竹篮,里面垫着柔软的棉布,正准备装刚摘的栗果。阿远站在她身边,穿件深灰色的薄毛衣,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,正小心翼翼地敲打栗树枝头的刺球,动作轻柔得怕惊扰了枝头栖息的雀鸟。
“你看那枝红叶,刚好挡在红痕前面,像给它盖了层绒毯。”苏念仰头望着枫树枝桠,指尖指向一处被红叶簇拥的红痕,落日的光恰好落在那里,把红叶和红痕都染成了暖金色。阿远放下竹竿,从身后轻轻揽住她的肩,下巴抵在她的发顶:“是落日怕红痕着凉,特意借红叶给它暖着。”
山道上的笑语声渐渐近了,妞妞穿着橘红色的外套,像一片熟透的枫叶,手里提着一个小巧的竹筐,里面已经装了几颗捡来的栗果;弟弟跟在后面,穿件藏青色的夹克,怀里抱着一个半旧的时光盒,盒盖上的红枫图案被岁月磨得愈发温润:“苏念姐姐,阿远哥哥,今年的栗果比去年还多!”
怀表爷爷的脚步依旧稳健,只是鬓角又添了几分霜白,穿件深蓝色的夹袄,手里的拐杖上挂着一个布包,里面装着晒干的红叶和桂花;沈知举着相机,镜头对准红枫与落日交织的景致,按下快门时,一片红叶恰好从枝头飘落,落在红痕上,成了秋景里最灵动的注脚:“落日吻着红痕,红叶抱着秋实,这是岁月最慷慨的馈赠。”
阿远用竹竿轻轻一拨,几颗带刺的栗果便滚落下来,弟弟立刻跑过去,小心翼翼地拨开刺球,露出里面褐亮的栗仁:“好饱满的栗仁!一定要藏进时光盒里,让它带着秋的香。”妞妞则蹲在枫树下,捡拾着飘落的红叶,仔细挑选着形状完整的,小心翼翼地放进筐里:“我要把最红的叶子拓在荷花笺上,让红痕和红叶永远在一起。”
众人围坐在枫树下的石桌旁,石桌上已经摆满了刚摘的栗果、晒干的桂花和新采的红叶。苏念拿起一片红叶,轻轻贴在荷花笺上,用铅笔细细勾勒着叶脉的纹路,落日的光透过红叶,在笺纸上投下淡淡的红影,与枝干上的红痕遥相呼应。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