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蝉的余鸣刚歇,双痕台的红枫就被秋霜染透了,漫山的红叶像燃着的霞,把枝桠裹成了火焰的模样,那些刻了半生的红痕,此刻竟与红叶融成一片,像落日倾洒的胭脂,浸满了时光的暖。山道上铺满了落叶,踩上去“簌簌”作响,是秋风吹过岁月的私语。
苏念坐在红枫下的石凳上,身上披了阿远织的桂花绒披肩,怀里的拾光穿了件绣着红枫的小夹袄,小手正捧着一片完整的红枫叶,粉脸贴在叶面上,像在亲吻那抹暖红。阿远站在她身旁,手里提着个陶坛,坛口封着油纸,桂花的甜香混着枫叶的清冽漫出来:“今年的枫,是来给红痕抹胭脂的。”
话音未落,山道尽头就传来了喧闹的脚步声。念枫举着个竹编的簸箕跑在最前面,里面装满了捡来的红枫叶,风一吹,枫叶哗啦啦地响;望枫抱着个笔记本,里面夹满了枫叶标本,每片叶子上都写着日期;忆痕背着画板,画布上已经涂好了落日与红枫的底色;念夕提着个竹篮,里面装着刚做的桂花糕,身后跟着承远,他扛着个小酒桶,桶上贴着“枫叶酒”的红纸。
“外婆!你看这满树的红!”念枫把簸箕往石桌上一倒,红枫叶堆成了小山,“我要把最红的叶子贴满时光盒,让它也穿上红衣裳!”望枫翻开笔记本,指着一片枫叶:“这片是日出时摘的,这片是日落时摘的,它们都带着红痕的温度!”
妞妞和弟弟推着小推车走来,车上放着刚酿好的枫叶茶和晒干的枫果,甜香混着果香漫在风里;沈知的徒弟举着相机,镜头对准红枫与红痕——落日的光洒在上面,红得像要滴下来,连空气都带着醉人的暖;石桌上很快堆起了东西:念枫的红枫叶、望枫的枫叶标本、忆痕的红枫画,还有承远带来的酒壶。
“今年的约定,要让枫也记住。”妞妞给众人倒上枫叶茶,清甜的滋味漫过舌尖,“红痕暖,秋也会醉。”
他们挖开时光盒时,泥土带着枫叶的芬芳。念枫挑了片最红的枫叶,用棉线系好,挂在盒盖上:“这样打开盒子,就能看见秋天的红!”忆痕把刚画好的红枫画折起来,放进盒中:“叶子会枯,但画会替它记得这份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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