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辰集团的节奏又回到了正轨,“深蓝盾牌”的测试报告堆在颜如玉桌角,每页都标着整齐的批注,窗外的梧桐叶落了满地,办公室里静得只剩打印机偶尔的轻响。可这份平静像蒙在水面的油膜,底下藏着什么,谁都没说破。
苏临还是老样子,整天窝在角落的沙发里。有时阳光斜斜落在他身上,能看见他指尖捻着个白瓷杯盖转圈圈,转得比钟表指针还匀;有时他干脆闭着眼靠在椅背上,呼吸浅得像睡着了,衬衫领口松垮垮的,露出一点锁骨,跟办公室里紧绷的职场氛围格格不入。
颜如玉不是没好奇过。有次她改方案改到傍晚,抬头看见苏临还保持着那个姿势,忍不住走过去,声音放轻了些:“你这是……练什么功呢?闭着眼坐一下午。”
苏临慢悠悠睁开眼,眼神亮得不像刚醒,他挑了挑眉,嘴角勾出点戏谑的笑:“怎么?颜总也想试试?我这‘静心功’可贵,一堂课十万,看在你是老板的份上,给你打九折,包教包会。”
颜如玉白了他一眼,转身回了办公桌:“算了,我怕练出‘摸鱼功’。”心里却嘀咕——他这状态,倒像台没关屏幕的电脑,看着休眠,后台说不定正跑着什么程序。
后来几次外出,她更确定了这点。有次去参加商业峰会,会场里人挤人,衣香鬓影的,苏临跟在她身后几步远,手里捏着颗薄荷糖,时不时往嘴里送一颗,眼神飘来飘去,像是在看天花板上的水晶灯,又像是在数来往的高跟鞋。可颜如玉发现,只要有陌生人想凑过来递名片,或者有人举着手机看似拍照实则镜头对着她,苏临的脚步就会悄悄顿一下,原本松散的肩膀会微微绷紧,直到那人走远,他才又恢复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。
最惊险的是慈善晚宴那次。侍者端着香槟走过,不知被谁绊了一下,杯子“哐当”砸在地上,酒液溅了旁边女士的礼服,全场瞬间乱了几秒。颜如玉正想去扶,却感觉身边的苏临动了——他原本靠在墙边玩着手机,屏幕还亮着,可那一瞬间,他的手指停了,眼神像淬了冰,直直扫向骚动斜后方的一个男人。
那男人穿着深灰西装,正把手往西装内袋里伸,被苏临这么一看,动作猛地僵住,脸上闪过点慌色,又很快若无其事地摸出块手帕,擦了擦手,转身钻进了人群。
全程不过两秒,没人注意到。颜如玉回头时,只看见苏临又把手机举起来,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,还打了个哈欠:“人多就是吵,空气里全是香水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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