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前跟个老瞎子学的。”苏临拿起保温杯,喝了口温水,语气淡得像说天气,“那时候总毛躁,老瞎子说练这个能磨性子,还能练手稳。”他顿了顿,又补充了句,“就是费眼睛,后来也就偶尔刻着玩。”
颜如玉心里却掀起了波澜。她见过不少微雕作品,可在这么小的木料上刻出如此生动的细节,不仅要耐心,更要对力道有极致的掌控——这哪是“磨性子”,分明是在练一种旁人看不懂的“功夫”。联想到他之前出手时的利落,还有对危险的敏锐,她忽然觉得,苏临的每一个“业余爱好”,似乎都藏着不为人知的过去。
“刻得真好。”她由衷地说,指尖还捏着那只小麻雀,感觉沉甸甸的。
苏临抬眼扫了她一下,嘴角勾了个浅淡的弧度:“喜欢就送你了。”说完,他又拿起另一块更小的木料,重新戴上寸镜,刻刀再次落在木头上,很快又沉浸了进去,仿佛刚才送出去的只是块普通的小木头,而非一件精巧的手作。
颜如玉捏着那只小麻雀,走到办公桌前,打开抽屉里的钢笔盒——那是母亲留给她的,里面铺着绒布内衬,放着几支常用的钢笔。她小心翼翼地把小麻雀放在绒布上,调整了个稳妥的位置,才轻轻合上盒子。
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了,台灯的光暖融融的。颜如玉看着钢笔盒,忽然觉得,这个看似随意的小礼物,或许是苏临第一次主动送给她的东西——不张扬,却透着股细水长流的在意,像他这个人一样,藏在漫不经心的表象下,有着不为人知的温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