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上车,颜如玉才忍不住问:“刚才那个男人……”
“哦,你说穿灰西装那个?”苏临嚼着颗草莓味的糖,漫不经心地说,“他内袋里鼓囊囊的,不是微型相机就是录音笔,虽说不一定冲你来,但这种场合,多留个心眼总没错。”
颜如玉攥着包带的手紧了紧,后背有点发凉。她刚才只看见混乱,苏临却像有双透视眼,把藏在人群里的异常看得清清楚楚。
她越来越觉得,苏临像座沉在海里的冰山。露出水面的,是那个爱提钱、爱摸鱼的“闲人”;可水下的部分,到底藏着多少本事,她根本摸不透。三千万年薪,听起来多,可跟他这份警觉和能力比,倒像捡了便宜。
可这份认知,又让她心里有点发虚。有次她看着苏临坐在沙发上啃苹果,阳光照在他头发上,暖融融的,她突然想起——他要是真图钱,凭他的本事,去哪挣不到比三千万更多的?要是图别的,她手里除了父母留下的研究资料,还有什么值得他耗这么久的?
这个念头像颗小石子,掉进心里,漾开一圈圈涟漪。她没敢问,只是看着苏临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,听见他说“颜总,明天的早会能不能推迟半小时?我想多睡会儿”,又把那点疑虑压了回去。
或许,是她想多了。她这么告诉自己,可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起腕上母亲留下的银链——那是她唯一的念想,也是对方一直盯着的“钥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