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关在，”叶梵的声音低沉而急促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，“告诉我，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？为什么守夜人总部所有的通讯渠道，从上到下，几乎全部瘫痪？是技术故障，还是……人为？”
电话那头，传来了一个有些疲惫但异常冷静的年轻声音，正是大夏守夜人的技术核心，被誉为“人形超级计算机”的关在。
“司令，不是技术故障。”关在的声音透过听筒，带着一丝电流的杂音，显然他也在极力维持这条特殊线路的稳定，“是人为的。而且手段非常高明，并非外部攻击。”
他顿了顿，语速加快，如同在汇报一串复杂的数据：“攻击源来自内部网络的一个深层权限节点，权限等级……极高。对方没有破坏我们的硬件设施，而是植入了一种极其诡异的逻辑病毒。它没有窃取数据，也没有瘫痪系统运算能力，它的唯一作用，就是‘混淆’和‘静默’。”
“混淆？静默？”叶梵眼神锐利。
“是的。”关在解释道，“它扭曲了所有的信息流。向外发送的信息会被随机篡改内容或延迟、丢失；向内接收的信息则会被标记为‘低优先级’或直接送入无效缓存区。简单来说，我们现在几乎成了信息孤岛，外面的人收不到我们的正确指令，我们也很难获取外界的真实情况。更麻烦的是，这种病毒还在不断自我进化，适应我们的防火墙，常规的查杀手段效果甚微。”
叶梵的心沉了下去。内部高层权限节点？逻辑病毒？这分明是一场精心策划的、来自内部的叛变或破坏！
“能定位到具体的节点来源吗？或者，有没有应急通讯方案？”叶梵追问，他知道关在既然能打通这个电话，必然还有后手。
“节点来源做了多层跳转和伪装，追踪需要时间，对方是高手。”关在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甘，“应急方案……有，但不能保证绝对安全。我可以尝试利用一些尚未被完全污染的‘暗线’，搭建一个临时的、不稳定的信息中转通道，但带宽极其有限，只能传递最关键的情报，而且有被监听的风险。”
“立刻搭建！”叶梵毫不犹豫地命令，“优先级第一：确认剑圣周平在西川的情况，生死、位置、敌人信息！第二：查明通讯瘫痪的幕后黑手！第三：尝试联系所有特殊小队队长，以及……楚度。”
叶梵提到楚度时，微微顿了一下。这个屡次创造“意外”的年轻人，在这种混乱局面下，或许能成为一支意想不到的奇兵。
“明白。”关在简短回应，随即传来一阵急促的键盘敲击声，“通道正在搭建，预计需要三分钟。司令，请做好接收碎片化信息的准备，通道很不稳定。”
叶梵放下那部黑色手机，走到窗前，看着窗外依旧灯火通明却仿佛被无形屏障笼罩的上京城。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感弥漫在空气中。
内鬼……外神……剑圣失踪……通讯瘫痪……
这一切，似乎都指向一个巨大的、笼罩在迷雾中的阴谋。而对手，显然对守夜人极其了解，并且时机抓得无比精准。
……
飞驰的轿车内，楚度猛地坐直了身体，他手腕上那个只有他自己能看到的系统界面，突然弹出了一条极其简短的、来自未知源的信息流，如同故障代码般闪烁了一下：
【…西川…葬雪…昆仑虚…外神…“门”…周平…坠…】
信息残缺不全，并且瞬间消失。
“葬雪？昆仑虚？门？”楚度瞳孔微缩，这些关键词组合在一起，指向了一个极其可怕的可能性！昆仑虚是大夏神话的源头之一，也是守夜人记载中某些上古封印所在之地！“门”？难道外神的目标是打开某种封印？！
“拽哥！改道！不去西川市区了！”楚度猛地喊道，“往昆仑山脉方向开！快！”
沈青竹虽然不明所以，但看到楚度那前所未有的凝重表情，毫不犹豫地猛打方向盘，轿车在公路上划出一道惊险的弧线，朝着西南方向的巍峨山脉疾驰而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