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会的,多谢。”炭十郎再次道谢,带着楚度和炭治郎,坚定地踏上了回家的山路。
夜色渐深,山林寂静,只有踩雪的吱嘎声和三人规律的呼吸声。
炭十郎和楚度都提高了警惕,炭治郎也紧紧跟着父亲,不再嬉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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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灶门家。
天色完全黑透,屋里点起了油灯。葵枝夫人哄睡了六太,正带着花子和茂在灯下做些简单的针线,祢豆子在一旁安静地帮忙理线。
“咚咚咚…咚咚咚……”
就在这时,一阵清晰的敲门声响起,不疾不徐。
葵枝心中一喜,以为是丈夫他们回来了,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,对孩子们说:“可能是父亲他们回来了,我去开门。”
她走到门边,一边开门一边柔声说:“回来啦?路上没……”
门开了。
门外站着的,并非炭十郎、楚度或炭治郎中的任何一个。
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。
他身材高挑,穿着一身在这个偏远山村极为罕见的、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,外面随意披着一件同色外套,头戴一顶礼帽,帽檐压得有些低,看不清全貌。雪花落在他肩头,他却似乎毫不在意寒冷。
最让人在意的是他的脸色,是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,没有一丝血色,与周遭的雪夜仿佛融为一体,却又透着一种违和的精致感。
葵枝的话卡在喉咙里,警惕心瞬间提起。这么晚了,一个衣着光鲜的陌生男人出现在深山里的家门口?这太不寻常了。
男人缓缓抬起头,帽檐下的阴影中,一双眼睛如同凝固的血液,暗红近黑,没有丝毫人类的情感,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与……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。
正是鬼舞辻无惨。
他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,形成一个完美的弧度,声音低沉而悦耳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:
“晚上好,夫人,雪下得突然,山路难行,能否让我进来……避避雪?”
话语是请求,但他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等待回应的意思。
话音未落,他的一只脚已经踏过了门槛,整个身影带着一股无形的寒意,不容抗拒地挤进了屋内温暖的灯光下。
葵枝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,心脏狂跳。这个男人给她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!
她想起炭十郎的叮嘱,强压下恐惧,试图阻拦:“这位先生,我丈夫马上就会回来,家里孩子多,恐怕不太方便……”
然而,无惨已经彻底走进了屋内,顺手轻轻带上了门,将寒冷的夜风隔绝在外。
他仿佛没有听到葵枝的话,目光缓缓扫过简陋却整洁的屋内,掠过警惕地看着他的花子和茂,最后落在安静地站起身、微微蹙眉看着他的祢豆子身上。
“夫人不必紧张,”无惨收回目光,重新看向强自镇定的葵枝,语气平。
“我只是避避雪,稍作休息。不会打扰太久。” 他自顾自地走到地炉边,那里还残留着白天的余温,然后优雅地坐了下来,仿佛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。
无惨坐在那里,姿态放松。
屋外,风雪似乎更大了。
而屋内,一场无声的、令人窒息的危机,正在蔓延。
与此同时,山路上的炭十郎、楚度和炭治郎,正加快脚步朝着家的方向赶去。
炭十郎眉头微蹙,不知为何,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