葵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她想阻止,却不敢贸然动手刺激这个可怕的男人。
祢豆子犹豫了一下,看了看母亲紧张的神色,又看了看那颗漂亮的糖果。
孩子的天真和对甜食的渴望,暂时压倒了对危险的模糊感知。
她伸出小手,小心翼翼地、迅速地从无惨指尖拿走了那颗糖,然后立刻缩回母亲身边,捏着糖,却没有立刻剥开。
无惨看着空空的手指,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。
“咚咚咚!”
急促的敲门声猛地响起,打破了屋内的死寂!
紧接着,是一个所有人都熟悉的声音,带着一路奔波的疲惫和终于到家的放松,大大咧咧地喊道:
“总算是回来了!外面都冻死了!夫人,快端点热水来,冻死了要……”
门被从外面推开,楚度一边拍打着肩头的雪花,一边低头换鞋,嘴里的话还没说完,他眼角的余光就瞥见了地炉旁那个绝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。
声音戛然而止。
楚度猛地抬头,目光如电般射向那个坐在自家地炉边、穿着与这山中小屋格格不入的黑色西装、气息阴冷的男人。
无惨?这家伙怎么过来了?我靠!!
无惨在楚度推门进来的瞬间,也微微侧过头。
他原本只是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,想看看这家的“男主人”是何等角色。
然而,当他的目光掠过楚度,落在他身后那个正要弯腰进门的、穿着破旧衣衫、脸色依旧苍白却眼神沉静如水的清瘦男人身上时——
时间,仿佛在无惨的感知中凝固了。
他那双永远冰冷、仿佛凝固着万年寒冰的血红瞳孔,在看清炭十郎面容的刹那,无法抑制地骤然收缩!放大!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能出现、最令他恐惧的梦魇!
“不可能的……怎么可能?……身为人类怎么可能活几百年?…他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?”
炭十郎跟在楚度身后进了屋,拍打着身上的雪,正准备和妻子打招呼,安抚受惊的孩子们。
然而,当他抬起头,目光与地炉边那个西装男人对上时……
炭十郎握着斧头的手更加用力了:“你这个家伙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