义勇的手指瞬间收紧,深蓝色瞳孔中的冰冷被锐利的探究和一丝愕然取代。
“鬼舞辻……无惨?” 他重复着这个名字,眉头紧锁,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与警惕。
“他谁啊?”
“……” 楚度被他这毫无波澜的反问噎了一下,心中暗叹:靠,这家伙真拽。
连自己终极boss的名字都不知道?还是说……鬼杀队真的完全不知道无惨的存在?
楚度脸上带着那种半真半假的笑容:“这位……穿着很帅羽织的剑士先生,在审问之前,不先自报家门吗?这满屋老弱妇孺刚被吓得不轻。”
义勇的视线转向楚度,眼神依旧没什么温度:“鬼杀队,富冈义勇。猎鬼人。”
他言简意赅,然后再次看向楚度:“所以他到底是谁?”
楚度:“他就是你们寻找的源头鬼,鬼王。”
听到这话之后的义勇表情总算是有了变化,他没想到居然听到了这样的消息。
就在这时,炭治郎猛地抬起头,他的眼睛因为用力擦拭地板而有些发红,但眼神却燃烧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火焰。
他先是看向父亲炭十郎,又看向楚度桑,最后,目光坚定地投向了那个散发着强大气息的猎鬼人——富冈义勇。
“义勇先生!” 炭治郎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,却异常清晰响亮,“请您……请您让我加入鬼杀队!”
所有人都是一愣,包括义勇。
炭治郎站起身,双手握拳,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,但他努力挺直了脊背:“我……我看到了!那个叫无惨的怪物,他那么强,那么邪恶,他可以轻易地伤害别人,玩弄生命!
楚度桑说,他可能已经这样存在了几百年……几百年里,他害死了多少人?拆散了多少家庭?”
他的目光扫过家人,想起无惨伪装成旅人时那虚伪的笑容,想起他暴露后那冰冷残忍的眼神,想起满屋飞溅的恐怖血肉。
“这一次,他盯上了我们家,因为有父亲和楚度桑在,我们侥幸没事。
但下一次呢?下一个人家呢?如果他去找其他像我们一样,却没有力量保护自己的家庭呢?”
炭治郎的眼中涌出泪水,但那不是恐惧或软弱的泪水,而是愤怒与决心交织的炽火焰。
“这不公平!这不对!仅仅因为他是强大的鬼,就可以随意伤害他人吗?仅仅因为他活得久,就可以把别人的生命当作尘土吗?”
他向前一步,对着义勇深深鞠躬,额头几乎要触到冰冷的地板。
“我不知道鬼杀队是什么,但您猎杀恶鬼,保护人类。
我想要这份力量!我想要学习如何对付鬼!我想要变强,强到可以保护我的家人,强到……
如果可能,我想要终结那个叫无惨的怪物带来的悲剧!拜托您了!请给我一个机会!”
少年的话语掷地有声,在弥漫着血腥味的屋子里回荡。
那不是出于个人仇恨(家人未直接受害),而是源于最朴素、最强烈的正义感——对肆意践踏生命之“恶”的愤怒,以及守护无辜者的决心。
葵枝捂住嘴,眼中充满担忧与不忍,但她没有出声阻止。
炭十郎静静地看着长子,疲惫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欣慰与复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