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，说正事。” 沈青竹拉过房间里唯一的那把椅子坐下，压低声音，目光锐利地看向楚度。
“我差点忘了问，你，楚度，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古神教会？别再用那些糊弄外人的说辞，我要听真话。你……真的叛变了？”
房间内的气氛随着这个问题，瞬间变得有些凝重。只有张伟均匀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。
楚度看着沈青竹那认真的眼神，知道这次不能再插科打诨了。
他收敛了脸上的笑容，也压低了声音，身体微微前倾：
“拽哥，你觉得……我像是会叛变的人吗？”
他没有直接回答，而是反问道，眼神清澈，带着一种沈青竹许久未见的坦诚。
沈青竹沉默地与他对视着，似乎在判断他这句话的真伪。
集训营的记忆，沧南市之前的点滴，以及楚度虽然跳脱但关键时刻从未掉过链子的表现，一一在他脑海中闪过。
“不像。” 沈青竹最终缓缓摇了摇头，“但你现在的行为，很难不让人怀疑。”
楚度咧嘴一笑，露出一口白牙，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晃眼：“这就对了！连你都觉得怀疑，那呓语、第七席他们岂不是更摸不着头脑？”
他顿了顿，声音更低了，几乎成了气音：“我进入古神教会是个意外，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，而被守夜人通缉个叛变都是叶司令的安排。”
“叶司令？” 沈青竹瞳孔微缩。
“没错。” 楚度点了点头，“具体计划不能多说，但你可以理解为，这是一场比较特殊的……‘训练’或者‘任务’。我和林七夜他们都被‘通缉’了，只不过我‘叛变’得比较彻底，直接混进敌人老窝来了。”
沈青竹消化着这个信息，眉头紧锁：“叶司令知道我的身份？”
“他知不知道我不清楚，” 楚度耸耸肩，“但我猜，他可能乐见其成。水越浑，摸鱼的机会才越多，不是吗？”
两人在昏暗的房间里对视着，一种基于共同目标和有限信任的同盟关系，在这一刻变得更加清晰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 沈青竹深吸一口气，“既然如此，在这鬼地方，我们……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，躺在楚度身边的张伟似乎被他们的低语吵到，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，一条胳膊非常自然地搭在了楚度的腰上，嘴里还含糊地嘟囔了一句：“楚哥……别打我了……我错了……”
楚度：“……”
沈青竹：“……”
刚刚建立的严肃气氛瞬间荡然无存。
沈青竹看着眼前这“亲密”的一幕，刚刚压下去的怀疑又有点冒头的趋势。
楚度一脸黑线，赶紧把张伟的胳膊扒拉开，对着沈青竹干笑：“呵呵……意外，纯属意外……他做噩梦呢……”
沈青竹面无表情地站起身：“你们……早点休息，明天祭坛那边还有的忙。”
说完，他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楚度的房间，并暗自决定，以后跟楚度保持距离的时候，最好连他房间里的人也一并保持距离……
楚度看着再次关上的房门，又看了看身边睡得毫无形象可言的张伟，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“这误会……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