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铁柱的女儿拿着削好的苹果走过来，怯生生地递给他：“叔叔，给你吃。”
江无涯接过，咬了一口。甜的。
他抬头看天。
星星一颗颗亮起来，酸雨云层彻底散了。月亮挂在中天，清清楚楚，像块刚洗过的玻璃。
他知道这场仗打完了。
不是靠炸毁敌人总部，也不是靠杀光反派。是靠守住一个人、救下一个孩子、存住一段回忆。
就够了。
林小闪靠在他肩膀上，轻声问：“饲主大人，我们现在算赢了吗？”
江无涯看着远处广场上的泡面猴雕像，雕像脚下摆着几包新方便面，应该是孩子们放的祭品。
他说：“不算赢，是活下来了。”
“以后呢？”
“以后继续收破烂。”
“盖房子，种地，教小孩认字。”
“有人饿了就给口吃的，有人冷了就搭个棚。”
“日子一天天过，货一袋袋囤。”
他说完，低头看胸口。
金光还在，很稳。
系统界面浮现在脑海，星图缓缓转动。新的提示弹出来：
【检测到今日善意事件x3】
- 赵铁柱教女儿削苹果（和平传承）
- 童童为纸树浇水（新生代责任）
- 张婶分姜汤给守夜人（基层互助）
【是否存入“时空仓库”？】
江无涯点了确认。
星图中心多了一个小光点，像被点亮的灯。
他知道，明天还会有人吵架，会有物资短缺，会有孩子调皮捣蛋。
周慕白醒来后会不会翻脸，联邦会不会再来找麻烦，这些他都不确定。
但他确定一件事。
只要他还记得那一包泡面换来的信任，记得雪夜里那只野猪的最后一声嚎叫，记得这群人围在一起喝姜汤的温度——
他就还能叫出它们的名字。
就能继续当这个破烂王。
童童拉着他的袖子：“江叔叔，我们明天还能去看纸树吗？”
“能。”
“你们每天都可以去。”
“它会长大，你们也会。”
小女孩蹦蹦跳跳跑开，嘴里哼着改编的儿歌：“泡面猴，蹦蹦跳，铁皮猪，啃钢筋——”
江无涯坐在石阶上，抬头看夜空。
星辰清晰，风很干净。
林小闪靠着他，电磁屏障静静运转。
赵铁柱的女儿拿起链条锯，对着木桩练习推进动作。
张婶嗑完最后一粒瓜子，把壳扔进再生纸箱。
系统提示再次响起：
【今日囤积完成】
【状态：安定】
【人物：全员存活】
【世界线：稳定】
江无涯闭上眼，听见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猪叫。
不是幻觉。
是记忆在回应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