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无涯数完物资，手都有点抖。这些东西要是全拿出来，整个社区武装力量直接翻十倍。
但他没笑。
他知道问题在哪。
枪有了，谁来用？弹药怎么分？万一有人抢着要怎么办？
张婶她们跳广场舞可以，但扛枪？不行。
赵铁柱倒是有一帮人，可那家伙以前是掠夺者，信不过。
他蹲下来，手指划过冰冷的枪管。这东西不是玩具，弄不好会出大事。
“这账……”他低声说，“太划算了，但也最难算。”
饭桶抬头看他，鼻孔喷了口气。
江无涯摸了摸它的头：“我知道，得稳着来。”
他站起身，把所有物资统一归类进系统仓库深处，设了三重锁定。然后让三只泡面猴轮班守在外面，一只巡逻，两只待命，发现异常立刻示警。
他自己没急着走。
坐在废墟角落，靠着饭桶取暖，脑子里开始盘算下一步。
围墙还得加固，但现在不用换钢筋了。可以直接在关键位置建火力点，等下次袭击来了，打他们个措手不及。
电力也得改。老吴头说过，净水系统电压不稳，要是加装监控和警报，就得单独拉线。
他记下来：回头找老吴头，说需要预留接口，为未来安防做准备。不说具体用途，只说是“预防突发情况”。
至于武器的事，暂时谁也不能告诉。
林小闪虽然可靠，但她情绪不稳定，万一放电失控麻烦大了。
童童那群孩子更不行，再聪明也是小孩。
他唯一能信的，只有自己。
还有这群猴子。
他看了眼正在啃螺丝钉充电的泡面猴，突然觉得这买卖值了。别人拼异能拼战斗，他靠囤泡面养出一支特种部队。
这才是真正的破烂王。
远处社区的灯火还在闪，微弱但没灭。
江无涯站起身，拍掉裤子上的灰。
“走。”他说，“回家。”
饭桶撑着站起来，伤腿有点跛，但跟得很稳。
三只猴子迅速集合，一只在前探路，一只护侧，一只断后，动作整齐得像训练过的兵。
他们刚走到超市后巷口，江无涯忽然停下。
他听见声音了。
不是脚步，也不是风。
是车。
履带式改装车的声音，从北边来，速度不快，但数量不少。
他眯眼望去，远处尘土扬起，至少有三辆车正往社区方向开。
还没进警戒区，但路线不对。正常车队不会走这条废弃公路。
“不是自己人。”他说。
泡面猴立刻分散，一只爬上电线杆，蹲在顶端望远镜一样盯着远方。
江无涯低头看系统界面，手指滑到武器分类。
重机枪图标亮着。
他没点开，但也没关。
“快到了。”他轻声说，“该装不知道的，得学会装到底。”
他吹了声口哨，短促，低哑。
猴子们瞬间回撤，落在他身边，爪子贴地，耳朵前倾。
队伍重新集结，沿着墙根阴影移动。
江无涯走在中间，手插在裤兜里，握住了那枚金属片。
它还在发热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