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烟有古怪？”她问。
“加了迷魂粉。”江么笑，“它们靠怨气感应活人，这味儿像极了饿了三天的孤魂野鬼。一会儿你就看热闹。”
果然，傀儡齐刷刷转向烟柱，锁链甩出，扑向空地猛抓。
穆映雪绕到后方，刀背轻敲地面三下。震动传开，远处一只野猫窜出，傀儡立刻调头追去。
“走！”江么拽她冲进西棚深处，钻进一间废弃赌坊的夹层。木板松动，落灰满头。
等了一会儿，门缝底下推进一双破草鞋。接着，一个老头爬进来，满脸皱纹，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声，拿炭笔在地上写：**你是江家子？**
江么点头，递上母亲玉佩的拓片。
老头看见图案，手猛地一抖，笔掉在地上。他捡起来，写得更快：**她等两脉交汇三十年。你母拒献祭，她转投命官残魂。**
穆映雪盯着字迹：“她是谁？鬼婆婆？”
老头点头，继续写：**近月收七件古器：缚龙钉、引魂灯、断命锁、噬魂碗、断经碑、锁阳桩、阴缝铃。皆用于开启‘阴缝祭坛’。**
江么瞳孔一缩：“她在准备大型禁术。”
老头用力点头，又写：**秘纹非诅咒，是钥匙。但她要的不是你们死，是你们活着——在祭坛中央，同时激活。**
赌坊外传来更铃声响，铛——铛——铛。
老头立刻停笔，缩到角落发抖。
江么追问：“她为什么非要我们俩都在？单靠秘纹不行吗？”
老头摇头，提笔慢了些：**双生血契，需阴阳同启。一人封印，一人献祭。但她不要结果，只要过程——仪式进行时，命轨松动，她才能撕开裂缝，召回夫君残魂。**
穆映雪突然开口：“她夫君是谁？”
老头笔尖顿住，犹豫片刻，写下三个字：**命官残魂。**
江么和穆映雪对视一眼。
“所以她折腾这么久，就是为了复活一个死透的老东西？”江么嗤笑，“这波血亏啊，阎王都不收的破烂，她当宝供着。”
穆映雪拧眉：“可她为什么要等到现在？三十年前就能动手。”
老头写下最后一句：**唯有江家血脉与傩族秘纹共现，且持有者未亡、未断契、未解纹——方可启动阴缝祭坛。你们现在，正好全齐了。**
赌坊外脚步声逼近，锁链拖地。
老头一把抢过拓片，塞进怀里，指指屋顶通风口，示意他们快走。
江么没动：“还有没有别的入口？备用路线？她老巢在哪？”
老头摇头，写：**无人知晓。但她每三日必派心腹送一批法器进北岭旧窟，由盲童押运。**
“盲童？”穆映雪问。
老头点头，写：**天生无瞳，耳力极强，身边总有乌鸦引路。找到他，就能找到货道。**
更铃又响，这次近在门外。
老头猛地吹灭角落油灯，整个夹层陷入黑暗。
江么拉着穆映雪往通风口爬，木板嘎吱响了一下。
门外，锁链停住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