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止是改运。”江么点头，“是要献祭。”
两人沉默。
外面风更大了，吹得庙门吱呀响。
穆映雪抬头：“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“潜入。”江么说，“今晚就得动。再拖下去，地脉封印松了，周围十里都得变鬼域。”
“你怎么进？王德福府里白天都有鬼仆巡更，晚上连灯都不让点，谁点阳烛谁死。”
“我有办法。”江么咧嘴，“我死一次就行。”
穆映雪瞪他：“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？都快废了还想着死？”
“这不是废，是投资。”江么笑，“我这系统，死一次涨本事。只要我在门前‘死’过去，你扮送葬丫鬟把我抬进去，停尸房一复活，万事大吉。”
“万一你真死了呢？”
“死不了。”江么拍拍胸口，“半截魂早藏好了，阳烛在我袖子里。只要烛不灭，我就还能回来。”
穆映雪盯着他看了几秒，忽然伸手掐他胳膊。
“哎哟！”江么跳起来，“干嘛？”
“看你是不是真疼。”她松手，“疼就说明你还活着。”
江么揉着胳膊：“废话，我不活着能站这儿跟你扯？”
“行。”穆映雪站起身，“你去假死，我去接应。但我得在外头盯气流。要是阴气突然聚起来，我就点三炷阳烛，你听见就得撤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江么点头，“子时前必须出来，不恋战。”
“还有。”穆映雪从腰间解下一枚银铃，“这个给你。晃一下是警戒，两下是撤退，三下是危险。别瞎用。”
江么接过铃铛，塞进袖口：“懂了。”
穆映雪又检查了一遍双刀，确认阳烛够用。她在庙外三个方向各埋了一小段阳烛头，设了预警阵。
“等天黑透了就动手。”她说。
江么靠墙坐下，闭眼调息。右肩的黑线还在往上爬，已经到了耳根。他感觉脑袋一阵阵发沉，像灌了铅。
他从袋里摸出一支炭笔，在地上写了几行字：
【王德福，采买断魂灯七盏，拘魄锁三副】
【主祭者疑似戴青铜面具之人，携尸面郎君令】
【阴婚为引，实为开启地脉】
他把字条卷起来，塞进一块空心玉管里，递给穆映雪：“要是我没能出来，把这个交给鬼婆婆——哦不对，别给她。”
穆映雪接过玉管，收进怀里。
庙外，钟楼传来两声闷响。
亥时将至。
江么睁开眼，指尖微微发颤。一滴漆黑尸水从耳后滑下，顺着脖颈流进衣领，渗进泥土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