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查？”
“她不是盯我系统吗？”江么掏出一块碎陶片，“我在乱葬岗留的假线索，她亲自来收。说明她离不开第一手情报。”
“你是说，她会继续派人盯梢？”
“不光是盯。”江么冷笑，“她还得动手。只要动手，就有破绽。”
穆映雪懂了：“你拿自己当饵？”
“对。”江么点头，“但我这次不死。我要活着把她的人逼出来，顺藤摸瓜。”
“你肋骨裂了，走两步都喘。”穆映雪盯着他，“你还活着？”
“我命硬。”江么拍拍胸口，“阎王嫌我晦气，不敢收。”
“你少扯这些没用的。”穆映雪按住他肩膀，“你要去，我也去。”
“你去干啥？砍人？”江么笑，“你一露脸，全城鬼都认得你。”
“那你谈判？”穆映雪挑眉，“上次你说‘我是主攻你是辅助’，结果躲我背后喊救命。”
“那次是战术性撤退！”江么梗脖子，“再说了，我现在有八个袋子，三百六十种保命道具，你信不信我能把鬼婆婆忽悠瘸了？”
穆映雪看着他，忽然笑了：“你真是疯了。”
“疯子才能活到最后。”江么站起身，晃了一下，扶住岩壁，“先查她底细，再找解秘纹的办法。这两件事，缺一不可。”
“万一解了纹，双生咒也断了呢？”穆映雪低声问。
江么停顿两秒：“那就断呗。你自由了，不用再替我扛反噬。”
“谁要你施舍自由？”穆映雪猛地站起来，刀鞘砸地，“我说过不甩你，就没想甩。”
江么看着她，咧嘴：“所以你是怕我跑了？”
“我是怕你作死作没了。”她瞪他，“下次再玩自爆，我真把你踹沟里。”
“行行行。”江么举起双手，“咱俩一起。你砍人，我谈判。老规矩。”
穆映雪冷哼一声，转身检查刀鞘。江么背过身，悄悄摸出一瓶黑火符塞进内袋。他知道，下一趟不会是谈判。
阳烛快烧到底了，火光一跳一跳。江么把最后半截插进石缝，吹灭残焰。外面天还是黑的，风小了，尸水味却更浓。
“等天亮。”他说。
“嗯。”穆映雪靠着岩壁坐下，双刀横膝。
江么靠着另一边，闭眼养神。没过一会儿，他听见她声音。
“江么。”
“咋了？”
“下次死之前……提前说一声。”
江么睁开眼，看见她侧脸在微光里绷得很紧。
“行。”他点头，“我死前给你发个红包。”
“你去死。”她骂了一句，但没再回头。
江么笑了笑，重新闭眼。他知道，天亮以后，他们就得动了。
岩凹外，一滴尸水从石缝渗出，缓慢滑落。
砸在江么脚边的陶片上，裂成两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