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蛇没攻击，而是在两人周围盘成一圈，头朝外，尾巴对着中间。绿眼齐刷刷盯着墓门，像是在等什么命令。
江么咽了口唾沫，“这阵仗……不像要吃咱们。”
“是要留咱们。”穆映雪声音发紧，“有人在控它们。”
江么盯着墓门，“不是人。是它。”
话音未落，墓门又震。
这次不是一下，是连续三下，像心跳。
咚、咚、咚。
每震一次，穆映雪手腕上的红纹就缩一寸，她脸色就白一分。
江么明白了。
这门不是被破了才反噬，是等着她来破。
它认主。
而穆映雪，就是钥匙。
“糟了。”江么低声道，“它要开了。”
穆映雪咬牙：“那就让它开！大不了砍了再说！”
“你再砍一刀，命就没了！”江么吼她，“这血契是双向的！门开，你也得废！”
穆映雪愣住。
她低头看手腕，那红纹已经爬到锁骨，皮肤下的血管都变成了紫黑色。
江么迅速从袋子里摸出几枚铁钉，那是他早年埋尸时防诈尸用的，沾过死人血，有点邪性。
他把钉子插在两人脚下，围成个小圈，“先稳住，别让它再吸你。”
穆映雪靠着墙，喘得厉害，“那你有招没？总不能在这等死。”
“有。”江么举起黑火符，“但我一用，就得死一次。死完能不能醒，看阎王心情。”
穆映雪冷笑：“你不是说‘这波血亏但稳赚’吗？现在怂了？”
江么咧嘴：“这不是怂，是讲武德。万一我死了，你一个人对付这群绿眼蛇，不得哭爹喊娘？”
“少废话。”穆映雪抬手抹了把嘴角，“赶紧的，别等我反悔揍你。”
江么深吸一口气，正要把符纸贴胸口。
可就在这时——
墓门发出一声闷响。
像是锁开了。
整面墙的傩纹同时收缩，血丝收回地底，连穆映雪手腕上的红纹都停住了。
蛇群开始后退。
一条接一条，缓缓钻回裂缝，绿眼熄灭，像被什么东西召走了。
空气安静得吓人。
江么没动，手还举着符纸，“这……演哪出？”
穆映雪扶着刀站直，“门……要开了。”
江么扭头看她。
只见墓门前的地缝正在扩大，一道灰白色的光从缝里透出来，照在墙上。
光中浮现出几个字：
**血契已启，命轨归位。**
江么盯着那行字，忽然觉得不对。
那字迹，怎么看着有点像他娘留给他的玉佩背面刻的？
他还没来得及细想，穆映雪突然抬手，一把抓住他肩膀。
“江么。”
“咋了？”
“我背上……又烫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