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么翻白眼：“你可真会比喻。”
“别废话。”穆映雪掏出玉佩，“你用鬼瞳看看天上，有没有异常。”
江么闭眼再睁，鬼瞳开启。视野瞬间变样，灰蒙蒙一片里，银蓝光柱最顶处有个小点，微微晃动，像信号灯。
“有。”他说，“光柱尽头有个波动，频率跟你掌心金线一样。”
“那就是入口前兆。”穆映雪握紧玉佩，“我们得回高塔。水晶球是钥匙孔，双生咒是钥匙，斩轨剑是开锁的力道。”
江么咧嘴：“三合一？听着像抽奖机。”
“你不走？”穆映雪转身看他。
“走啊。”他活动胳膊，金链子哗啦响，“我不走难道在这等它复活？”
话刚说完，地面又震。恶灵的爪子第三次破土，这次带出一大片黑泥，腥臭扑鼻。
“杀——”恶灵咆哮，“杀了你们！夺回一切！”
穆映雪抬刀挡在前头：“你再墨迹它就扑脸上了。”
江么啧了一声：“催命呢这是。”他抬手摸向袖口，抽出半截阳烛头，“还好老子留了个后手。”
他咬破手指，血滴在烛头上。阳烛燃起一点红光，照得他脸色发青。
“这玩意儿能护魂。”他说，“万一路上又死一次，不至于丢记忆。”
穆映雪冷笑：“你就打算一路死过去？”
“这不是有你吗？”江么嘿嘿笑，“你不是总说我死相难看？那你得多看着点。”
穆映雪懒得理他。她回头看了一眼球影方向，低声说：“我们必须同步行动。双生咒一旦断开，天轨防层就会闭合。”
“明白。”江么点头，“你走前头，我断后。”
“你放屁。”穆映雪瞪眼，“你殿后我才不放心，指不定又偷摸去送死。”
“我那是战略性牺牲！”江么喊冤，“每一次死都升级，这叫投资！”
“投资个头。”穆映雪抬脚踹他小腿，“走中间，别乱蹿。”
江么哎哟一声，踉跄两步。金链子跟着一抖，疼得他龇牙咧嘴。
“这破枷锁……比我妈管我还严。”
两人正要动身，傩神虚影忽然抬手。
“最后提醒。”它声音低沉，“天轨之防，唯双生咒与斩轨剑同启可破。”
“若一人先亡，另一人将被排斥。”
“届时，万劫不复。”
空气一静。
江么看了穆映雪一眼。穆映雪也看他。
两人没说话，但都点了点头。
“走。”江么拎着剑，“回高塔。”
穆映雪迈步在前，刀横腰间。江么跟在后面，右手握剑，左手捏着阳烛头。金链在皮肤下游走，时不时抽一下。
他们刚走出十步，身后传来恶灵的怒吼。
轰！
地面炸开，黑浆喷溅。恶灵整个身子爬了出来，百足躯干拱起，眼球手掌疯狂挥舞。
“不准走——！”
穆映雪猛地转身，双刀交叉，金光爆发。
江么反手将斩轨剑插在地上，金链顺着手臂蔓延，形成一圈光盾。
恶灵扑来的势头被挡住半秒。
就是这半秒。
穆映雪低喝：“跑！”
两人同时转身，朝着战场边缘狂奔。
银蓝光柱仍在头顶闪烁，光柱尽头的小点忽明忽暗。
江么边跑边回头看了一眼。
恶灵站在原地，没有追。
只是抬起那只眼球手掌，指向他们，嘴里发出低语：
“你们逃不掉的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