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映雪没接话。她闭上眼，嘴里开始念咒语。双生咒的光茧变得更厚，赤金色的纹路像血管一样在表面流动。
江么感觉到一股暖流从她身上传来，顺着接触的地方渗进自己体内。原本乱窜的能量慢慢平静下来。
“你又耗本源？”他问。
“不然呢？”穆映雪睁开眼，“你想死第二次？”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江么低头，“就是……总觉得你在替我扛。”
“我们是搭档。”她说，“不是谁替谁。”
江么沉默了几秒，突然笑了：“你说咱俩这状态，像不像结婚登记现场？你宣誓我举戒指。”
“你再胡说。”
“我错了。”
光茧猛地一震。
一道巨大的乱流撞上来，整个茧体扭曲变形。江么立刻把斩轨剑往前顶，螺旋屏障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穆映雪闷哼一声，嘴角溢出一丝血。
“伤到了？”江么问。
“皮外伤。”她抹掉血，“还能撑。”
“别硬撑。”
“轮不到你来说。”穆映雪瞪他，“你刚才魂都要飞了，还好意思劝我？”
江么不吭声了。他盯着外面翻滚的虚空，忽然说：“咱这一路，净死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我死了七八回了吧？”
“具体数字你自己系统里查。”
“反正每次都是你收尸。”江么咧嘴，“你要是个殡葬行业的，早就发财了。”
穆映雪看了他一眼：“你要是再死一次，我就把你做成标本，摆在摊上收费参观。”
“那我得穿帅点的衣服。”
“你想得美。”
光茧继续下坠。
乱流依旧猛烈，但两人之间的节奏稳了下来。江么护剑，穆映雪撑咒，一个负责外防，一个维持内稳。
他们的呼吸渐渐同步。
心跳也慢慢重合。
江么忽然觉得，这地方其实也没那么吓人。
至少，他不是一个人。
“穆映雪。”他开口。
“干嘛？”
“下次任务结束，咱去吃火锅。”
“你有钱？”
“乾坤袋里还有三块碎银。”
“不够。”
“我可以赊账。”
“你脸皮真厚。”
“那你说咋办？”
“等你攒够钱再说。”
江么笑了。
光茧穿透一层厚重的气障，速度更快了。
虚空深处，隐约能看到一条泛着银蓝光的巨大轨道轮廓。
他们正在接近核心。
穆映雪突然收紧手臂：“抓紧了。”
江么点头，握紧斩轨剑。
剑身上的金链已经爬到他小臂，微微发烫。
他的右手还在隐隐作痛，但没再透明。
两人在高速下坠中紧紧相拥，光茧如流星般划破黑暗。
江么侧头看了一眼穆映雪。
她眼睛睁着，盯着前方，睫毛在光线下微微颤动。
他张了张嘴，想说什么。
可就在这时，斩轨剑突然剧烈震动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