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啥意思？”穆映雪警惕环顾。
“意思是……”谢无咎声音沉下去，“它们不是随便攻击，是在逼我们往中间走。”
三人一静。
正前方，那片黏液漩涡正缓缓下沉，露出一个漆黑洞口，边缘布满尖锐晶体，像一张巨口。
江么看了看：“所以咱们现在是进了老虎嘴？”
“差不多。”谢无咎点头，“退路已经被封了。”
身后通道入口不知何时已被黑色晶体堵死，表面流动着诡异符文，触之即燃。
“那就往前冲。”江么活动手指，“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走绝路。”
穆映雪站到他身侧，双刀横握：“这次可别掉链子。”
“放心。”江么咧嘴，“我作死都作成习惯了。”
两人并肩向前，谢无咎居中策应。每走一步，地面都在轻微震动，黏液泛起涟漪，四周石壁陆续浮现出更多透明轮廓，一只接一只，围成半圆。
江么数了数，至少七只。
“老谢，你说它们会不会合伙请咱仨吃火锅？”他笑。
“它们不吃肉。”谢无咎冷冷道，“它们吃记忆。”
江么笑容一僵：“那完了，我脑子里全是欠债单和赌账，吃了准拉肚子。”
穆映雪忍不住笑出声：“你真是个废物。”
“废物也能救命。”江么眼神亮起来，“你看我每次死得多值。”
他们走到洞口边缘，往下看是一片扭曲空间，像水波不停晃动，深处有微弱红光闪烁。
“下面就是时空裂谷核心。”谢无咎说，“我的本体就在那里。”
“那你咋不去？”穆映雪问。
“我没资格踏进去。”谢无咎低头，“我是残魂，强行进入会被撕碎。”
江么拍他肩膀：“那你就在外头等，我们给你把人捞出来。”
“记住。”谢无咎抬头，“别碰任何发光的东西，那是记忆陷阱。也别回应任何声音，那是它们在模仿你认识的人。”
“明白。”江么点头，“只要是活的，我都信；只要是死的，全当放屁。”
穆映雪冷笑：“你现在倒是挺清醒。”
“死多了就明白了。”江么咧嘴，“人这一辈子，不怕死，就怕白死。”
他正要迈步，脚下黏液突然剧烈翻腾。那只最早出现的巨兽从地下钻出，透明身躯完全展开，足有三层楼高，嘴巴裂开，发出无声咆哮。
其余几只同时逼近，形成合围之势。
江么五指张开，星焰燃起：“来吧！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补丁侠！”
穆映雪双刀交叉，傩神血沸腾：“江么——”
“咋了？”
“待会儿要是我砍不动了，你记得扛我出去。”
“那必须的。”江么笑，“你要死了，谁陪我喝酒？”
她嘴角一扬，下一秒冲出，刀光如虹。
江么紧随其后，绞索指挥舞，黑火燎原。
谢无咎站在原地，看着两人背影，低声说：“这次……或许真能改命。”
就在这时，他手中的罗盘咔地裂开一道缝，指针停止转动，指向江么后颈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