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艺术家都是孤独的。”
高洋从口袋里摸出烟盒,弹出一支递给曾凡。
“曾先生,抽烟吗?”
曾凡愣了一下,还是接了过去。
高洋亲自给他点上火。
青白色的烟雾升起,似乎在两人之间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,隔绝了外界的喧嚣。
“曾先生是画油画的?”高洋吐出一口烟圈,明知故问。
“是的,画的不好。”曾凡的声音有些沙哑,言语间带着谦虚与自矜。
高洋知道,对付这种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天才,最好的办法不是用金钱去砸,而是用理解去敲开他的心门。
“前天我在清姐办公室,看过一幅画,叫《面具》,应该就是曾先生画的吧?”高洋轻描淡写地说道,“很有培根的风格。”
曾凡的眼神瞬间亮了。
“你说的是弗朗西斯·培根?”
高洋点点头,表情真诚。
“你说我的画像他?不敢不敢,谬赞了。培根描绘的人像,与其说是面容,不如说是灵魂的切片。我很喜欢他,我这幅画的确从他身上获得过不少灵感。”
“曾先生过谦了,不过您对培根的点评很精准,不愧是这方面的专家。他笔下那些痛苦扭曲的面孔,似乎在告诉我们,表象之下,往往隐藏着更深层次的真实。”
曾凡的手指,无意识地摩挲着烟嘴。
他感觉,眼前这个年轻人,并非方清口中那个只会赚钱的商人。
高洋继续说。
“您在清姐办公室的那副‘面具’,我觉得,与培根有着异曲同工之妙。像极了一个旁观者,冷酷又客观地解剖着人类的本能与挣扎。”
“只是培根的画作更多是内向的自我撕裂;而您的作品,则在探讨个体与社会的联系,更加宏观庞大。人,戴上面具,是为了适应社会,也是对社会的一种无声抗争。我个人认为,您比培根更进阶了一个层级。”
曾凡的瞳孔微微收缩。
他猛地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相册,递给高洋。
“我这个面具,是一系列,画了很多副,这是照片,你看看。”
这,正是那套未来将震惊世界的——《面具》系列。
高洋接过相册,没有立刻翻看,而是郑重地放在桌上,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。
张琳和方清也好奇地凑了过来。
照片上的画作,色彩浓烈,线条粗犷,画中的人物都戴着一模一样的白色面具,表情空洞而诡异。
方清小声嘀咕:“我办公室那幅,老曾说是他画的最不好的一幅,我反而觉得还不错,这些,我是真欣赏不来。”
张琳虽然也看不懂,但她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观察着高洋的反应。
高洋一张一张地翻看着,神情专注,眼神越来越亮。
他指着其中一张,画中一个戴着面具的人,正以一个极其不协调的姿势,悠闲地躺在一片灿烂的花坛中。
“这幅画,你想通过外表探索内心的手法,描述人物心理的肖像,在精神内核上与培根有着惊人的相似,但又比他高级。”
曾凡豁然抬头,盯着高洋,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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