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风跟了过来，用脑袋蹭了蹭他的后背。它大概是饿了，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。李砚笑着从空间里取出一只处理好的羚羊，扔到雪地上。玄风立刻扑上去，大口大口地啃食起来，吃得满嘴是血，却依旧保持着几分优雅。
看着玄风进食的样子，李砚忽然觉得，自己现在的状态，其实和这头老虎很像。他们都活在自己的领地（温泉谷）里，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，有充足的食物填饱肚子，对外界的纷争漠不关心，只在乎眼前的安稳。
至于那些所谓的“情感”“牵挂”，有固然好，没有也不强求。他本就是孑然一身穿越而来，如今能在这乱世里活得如此滋润，已经是天大的幸运，何必再去奢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？
“过了冬天，就把巨灵它们放出来。”李砚盘算着。等雪化了，让大象们去山谷里开辟出一片更大的草场，把空间里的鹿群、羊群也放出来，再让灰影把草原上的马群送回来几匹，热热闹闹的才像个家。
他还想在谷里种上一片果树，春天开花，秋天结果；想挖个更大的池塘，养上些鱼；想再建几间木屋，万一以后有什么变故，也能多些容身之所……
这些想法很简单，很琐碎，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，让他觉得自己不是在“生存”，而是在“生活”。
傍晚时分，夕阳将雪山染成了金红色，温泉谷里升起袅袅的炊烟。李砚正在火塘边炖着一锅肉汤，里面放了空间里的土豆和胡萝卜，香气浓郁得能把人魂勾走。玄风趴在旁边，时不时抬头看看陶罐，喉咙里发出期待的呼噜声。
“快好了。”李砚掀开盖子，用木勺搅了搅，浓稠的汤汁冒着泡，映得他的脸格外温暖。他盛了一大碗，放在玄风面前，然后给自己也盛了一碗，就着刚出锅的馒头吃了起来。
肉汤的暖意驱散了最后一丝寒意，也填满了胃里的空虚。李砚靠在玄风身上，看着火塘里跳动的火苗，打了个满足的饱嗝。
外面的世界还在打仗，镇北军和北胡还在对峙，青平城里的难民还在挨饿……这些事他都知道，却不想去管。他不是圣人，没那么大的胸怀去拯救苍生，他只想守着自己的温泉谷，守着身边的伙伴，安安稳稳地活下去。
“就这样吧。”李砚闭上眼睛，听着玄风均匀的呼吸声和火塘里木炭的噼啪声，心里一片宁静。
冬天总会过去，春天总会到来。至于未来会怎样，谁在乎呢？
至少现在，他有温暖的皮毛可以依靠，有滚烫的肉汤可以果腹，有广阔的山林可以安身，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、安稳的小天地。
这样的日子，已经足够潇洒，足够逍遥了。
夜色渐深，温泉谷被笼罩在温柔的月光下，只有木屋里的火光还亮着，像一颗温暖的星辰，在这乱世的一角，静静闪烁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