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合亚领命而去。他在边关筑起了一座堡垒，与大周的守军隔河相望。起初大周守军还想试探，但在被神鹰部的弓箭手射退几次后，便彻底老实了，只是远远地监视着，不敢再有异动。
这种南北对峙的局面，正是李砚想要的——既不撕破脸，保持贸易畅通，又能施加压力，让大周的勋贵们不敢轻易断了他的物资供应。
随着分封制度的完善，神鹰部的统治越发稳固。
左右贤王各领五万兵马，下辖五千户，看似权力极大，却处处受制——李砚给他们配备的“次相”，虽是文职，却掌管着粮草和盐铁的分配，手下还有三千户的亲卫，名义上是辅助，实则是监督。
这种“贤王掌军，次相掌政”的模式，是李砚融合了秦制和草原习俗的创新。贤王负责征战和防御，次相负责治理和后勤，两者相互配合，又相互牵制，避免了一方独大的风险。
“每个贤王辖区，实则有八万户口，足够支撑他们的日常开销和军备。”李砚对议事会的成员们说，“但所有税收，三成上交王城，七成留作自用。战时，兵马需全部听从王城调遣。”
这种制度，既保证了中央的权威，又给了地方足够的自主权，深得各部首领的拥护。
闲暇时，李砚会翻看从西域传来的消息。
西域小国林立，大多依附于大国，却控制着丝绸之路，商旅往来频繁，财富积累丰厚。那里有中原稀缺的宝石、香料、良马，还有独特的冶炼技术——李砚从一个西域商人那里得知，西域的“镔铁”，比中原的精铁还要坚韧，是打造兵器的极品。
“明年开春，西征西域。”李砚在地图上圈出西域的范围，眼神里闪烁着野心，“先灭了那些依附大国的小国，夺取他们的财富和技术，再逐步蚕食丝绸之路。”
他已经算好了账：西域的财富能充实国库，技术能提升兵工厂的水平，良马可补充骑兵，而控制了丝绸之路，就能摆脱对大周的依赖，甚至能将草原的盐、皮毛卖到更远的地方，赚取更多的利润。
“若是西域的财富还不够支撑大军，便向南施压。”李砚看着地图上的大周疆域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如今的大周，早已是风雨飘摇。藩王割据，民不聊生，朝堂之上党争不断，根本无力应对外部的威胁。神鹰部只需在边境稍加压力，那些急于自保的勋贵们，便会主动送来粮食、布匹和工匠，只求换取一时的安宁。
“就像挤牛奶，慢慢挤，总能挤出东西来。”李砚对木合亚说，“不必一下子逼太紧，让他们觉得还有希望，才会源源不断地付出。”
木合亚心领神会。他开始频繁地与大周边关的勋贵接触，时而强硬，索要更多的物资；时而缓和，允许增加贸易额度，把那些勋贵耍得团团转，却又不敢翻脸。
冬去春来，草原再次披上绿装。
四座兵工厂开足马力，新一批的重甲、长矛、箭矢源源不断地送往前线；铁鹰卫的操练更加严苛，重甲骑兵的冲锋演练，震得大地都在发抖；轻骑兵们骑着新换来的西域良马，在草原上练习“蒙古歹射法”，箭无虚发；连弩的研制也有了突破，虽然还不能连续发射，但射程和威力又提升了一截。
李砚的儿子李蒙已经会走路了，蹒跚学步的样子，逗得帐内众人哈哈大笑。看着儿子粉嫩的脸蛋，李砚心里那份对霸业的渴望，又多了几分守护的意味——他要为儿子打下一个更广阔、更安稳的江山。
行宫的后院里，从中原引来的牡丹开得正艳，与草原的格桑花相映成趣。李砚坐在亭子里，看着工匠们调试新造的连弩，听着远处传来的操练声，心里一片平静。
征服草原只是第一步，西域才是下一个目标。而大周，将是他西征路上的“粮仓”和“兵器库”。
他知道，这条路依旧充满了杀戮和算计，但他早已习惯。鼎食钟鸣的安逸，是为了更好地厉兵秣马；暂时的蛰伏，是为了将来更猛烈的爆发。
“传令下去，三个月后，集结大军，西征！”李砚站起身，目光投向西方，那里有他想要的财富、技术和更广阔的天地。
春风拂过草原，带着青草的气息，也吹响了西征的号角。神鹰部这架庞大的战争机器，再次缓缓启动，目标直指遥远的西陲。
属于李砚的传奇，还在继续。而这一次，他的目光，已经越过了草原的边界，望向了更遥远的世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