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性格确实比之前变得更为恶劣了，但那种恶劣仍然属于可控范围，并没有到这种见人就杀、无恶不作的程度。
嗯...简单来说就是——并不是非黑即白，并非简单的要么正常、不受影响，要么暴虐、残忍无比。
它存在一个中间值，或者是一个中等偏下值，唐老师明白我的意思吗？”
唐颖梨此刻已然怔神，这是她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。
她当然相信姜淤泥的话，后者在暗夜生活了将近17年的时间，他肯定见过许多堕落者和拘魂者。
也肯定见过许多人不曾见过的“内幕”。
也许当时的姜淤泥并不能总结出这些，可随着他慢慢与社会接轨、随着他懂得的越来越多。
他回想过去，便能产生对照，从而明白过去那些不曾明白的。
但这番话对唐颖梨的冲击还是蛮大的。
虽然她明白暗夜里大多数成员其实也是千万受害者之一，可她仍然无法产生太多的同情心。
因为她的家人就是被暗夜所害，也因为如今暗夜里的“怪物”，它们就是血腥暴力的代表。
而如今听完姜淤泥的话语，她才忽然明白，暗夜里的“怪物”...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许多。
随后。
姜淤泥低声道：“但毋庸置疑，暗夜里绝大部分家伙，都是残忍、暴力的。
我们能见到的暗夜成员更是如此，因为不受性格恶劣突变剂影响的，或者所受影响不大的...
大概率都会死在暗夜里...除非它们足够聪明，或者像我这样的...”
……
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，午后的阳光渐渐西斜，小区里开始热闹起来。
下班的工人骑着电动车叮铃铃地穿过巷子。
买菜的老太太提着菜篮子在楼下聊天。
谁家的收音机里放着戏曲，声音飘得老远。
姜淤泥安静地注意着外面的情况。
唐颖梨则是在安静的发呆。
她仍然在消化姜淤泥方才所说的话语...
觉醒者阶段出勤一年，她见过许多暗夜成员作恶的现场...
可此刻楼上的女人...也确实在好好照顾孩子...
当天色彻底暗淡下来了，唐颖梨忽然坐直，指尖的念力微微绷紧：“来了！”
姜淤泥立刻抬头看向楼顶——一道黑影从天台边缘跃下，动作快得像阵风，落地时几乎没声音，只有地面微微震动。
显然是刻意控制了力道，怕惊动了邻居。
那是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家穿着黑色夹克。
他手里提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，袋口扎紧，不知里面装的什么东西。
“男性，周身妖气比楼上那个女人浓郁。”
唐颖梨的声音缓缓在姜淤泥脑海中响起，精神力却紧紧锁着那道黑影。
“他手里提着的那个黑色塑料袋，很大，沉甸甸的，里面有血腥味...很浓，是刚新鲜的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