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龙战神:我的枷锁是星辰

第125章 罪血王座,初代之影

“龙吟号”如同疲惫的金属巨兽,缓缓降落在暗红星体那冰冷而粗糙的登陆平台上,引擎的轰鸣声在这片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,旋即又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。舰身下方,那暗红色的、仿佛凝固血痂般的地面,隐约传来一种低沉而缓慢的搏动感,如同整颗星体是一个沉睡巨人的心脏。空气中弥漫着铁锈、尘埃和一种难以言喻的、古老而腐朽的能量气息,吸入口鼻带着冰冷的刺痛感。远处,那些粗大的、搏动着的暗红“血管”缓缓输送着粘稠物质,发出咕噜咕噜的、令人不适的声响。

平台上散落的古老战舰残骸沉默地诉说着往日的惨烈,那些破损的徽记——与龙神殿相似却又透着一丝邪异与古朴——在星体本身散发的暗红光芒下,显得格外刺目而诡异。

那祭坛般的晶体建筑上的黑袍身影,转动的动作缓慢得如同跨越了万古时光。当他彻底转过身,面向“龙吟号”时,舰桥内的所有人,包括龙辰,都感到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与寒意。

那并非一张完整的脸。黑袍的兜帽下,大部分面容都笼罩在阴影之中,只能看到下颌线条坚硬如岩石,皮肤是一种毫无生气的灰白色。而真正令人瞩目的,是他裸露出的胸口——那里并非血肉,而是一个不断旋转的、暗红色的、仿佛由最纯粹的“罪血”能量构成的漩涡!漩涡中心,隐约可见一枚残破的、与龙辰手中极其相似但更加古老斑驳的钥匙碎片,正如同心脏般缓缓搏动,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和磅礴的罪孽气息。

龙辰的血液在这一刻彻底沸腾!血脉深处传来的共鸣强烈到几乎要撕裂他的血管,那是一种同源同根、仿佛失散已久的半身相遇般的吸引;但同时,一股更加汹涌的、源自弑神血脉本能的极致憎恶与排斥也轰然爆发,如同遇到了不共戴天的死敌!这两种极端矛盾的感觉在他体内疯狂冲撞,让他太阳穴剧烈鼓胀,眼前甚至出现了瞬间的重影,握着钥匙碎片的手掌因过度用力而骨节发白,微微颤抖。

璇玑脸色煞白,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,呼吸急促,一只手紧紧捂住了嘴,才抑制住几乎脱口而出的惊呼。她能感受到那股仿佛来自洪荒时代的、沉重得令人绝望的罪孽威压,以及那与“殿上”同源却更加古老邪异的气息带来的恐怖冲击。但她立刻强行稳住了心神,双手死死按在控制台上,武器系统悄无声息地启动,锁定了那个黑袍身影,尽管她知道这可能是徒劳的。

医疗舱内,昏迷的林薇薇似乎也受到了外界强烈能量的刺激,她的眉头无意识地紧蹙起来,身体再次轻微地抽搐了一下,胸前的白金星泪光芒不稳定地闪烁,与那暗红星体的搏动、以及黑袍人胸口的罪血漩涡产生着微弱的、充满抗拒意味的共鸣。

黑袍人缓缓抬起头,兜帽下的阴影中,两点暗红色的光芒亮起,那是他的眼睛。目光穿越了“龙吟号”的舷窗,精准地落在了龙辰身上。那目光中,充满了无尽的沧桑、死寂、以及一种难以形容的……复杂审视。

一个干涩、沙哑、仿佛千万年未曾开口的声音,直接响彻在龙辰的脑海深处,也回荡在整个登陆平台:

“漫长的等待……终于……迎来了‘钥匙’……以及……‘继承者’……”

龙辰强行压下体内翻腾的气血,眼神锐利如刀,一步踏出,声音冰冷而清晰地透过外部扩音器传出,也以精神波动回应:

“你是谁?为何在此?龙神殿的古老残骸为何会出现在这‘罪血起源’之地?你与神狱有何关联?”

随着龙辰的踏出和质问,他手中的钥匙碎片以及那块金属板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!它们剧烈震颤,几乎要脱手飞出!而黑袍人胸口那枚旋转的罪血碎片,也同时发出强烈的感应光芒!

黑袍人似乎对龙辰的质问并不意外,他缓缓抬起一只同样覆盖着灰白色皮肤、干枯如柴的手,指向周围那些残骸:

“龙神殿?神狱?呵呵……可怜的后继者,你所以为的真相,不过是岁月流沙掩埋下的碎屑……”

“此地,并非罪血‘起源’……而是其‘囚笼’!亦是……吾等……初代‘守望者’的……流放与埋骨之地!”

“吾名……‘骸’,亦可称吾为……‘初代龙神殿主’……亦或是……‘第一罪血’!”

初代龙神殿主?

第一罪血?!

囚笼?守望者?

这几个词如同混沌炸雷,重重劈在龙辰的心神之上!他所认知的一切历史似乎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!

那自称“骸”的黑袍人,用他那干涩断续的声音,开始讲述一段被漫长时光尘封的、血腥而黑暗的古老秘辛:

“……星海远比你所知的古老……早在源初神族称霸之前,更早在所谓‘归墟之眼’成为祸患之前……诞生于太初寂灭与创世星瀚碰撞间隙的‘罪业法则’,便已存在……它渴望吞噬万物,重归混沌……”

“……吾等九人,乃最早感知并试图对抗‘罪业’的先驱……吾等汇聚众生心念与文明之光,铸就‘九龙神殿’,欲镇封罪业源头……吾,即为初代殿主……”

“……然,罪业无形,最擅蛊惑人心……漫长的战争中,为获取力量,吾等亦不得不深入禁忌……部分成员……包括吾……最终被罪业侵蚀……血脉变异……化身为最初的‘罪血’……”

“……清醒者与堕落者爆发内战……九龙神殿崩毁……此地,便是最终战场……亦是吾等堕落者被联合封印之地……以吾等之躯,为核心,构筑这‘罪血囚笼’,永世镇压罪业泄露之源……亦让‘罪血’于此地不断循环再生,避免外泄……”

“……而你所知的‘神狱’……其最初的核心,不过是当年内战失败后、侥幸逃脱的、最极端的那部分堕落龙神殿成员所建立!他们从未放弃释放罪业、掌控混沌的疯狂念头!他们寻找外界代言人(如墨衡),扭曲历史,将自己塑造成‘神’,不过是为了掩盖其丑陋的起源与目的!”

“……至于‘弑神血脉’……并非天赐,而是当年部分未完全堕落的罪血者,在最终时刻,将自身残存的意志与对抗罪业的力量剥离凝聚,送入轮回的火种!是为了有朝一日,当囚笼松动、罪业再临之时,能出现真正的继承者,拥有足以彻底净化或掌控罪业的力量!”

“……而你,”骸的暗红目光死死锁定龙辰,“便是这无数轮回中,最接近成功、也最接近彻底堕落的一个……继承者!”

真相如同亿万钧重的冰山,轰然撞入龙辰的脑海!他所背负的,并非简单的传承,而是一段沉重血腥、充满牺牲与背叛的古老战争延续!龙神殿与神狱,本是同根生!弑神血脉,源于罪血,却也是为了对抗罪业而生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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