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8章:昔日阴影彻底散
暮秋的残阳斜斜地洒在云县西郊的荒坡上,将暗蛇堂旧址的断壁残垣拉出长长的影子。丛生的杂草漫过破损的门槛,砖缝里嵌着干枯的血迹,曾经用来关押百姓的地窖入口被藤蔓缠绕,只留下黑洞洞的轮廓,透着几分阴森。陆清站在废墟前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颈间的鸳鸯玉佩,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“还记得这里吗?”楚洛轩走到她身边,声音温和,目光落在不远处那根断裂的刑柱上——那里曾留下无数百姓的血痕,也是他们当年潜入暗蛇堂营救被掳孩童时,与堂主拼死搏斗的地方。
陆清轻轻点头,声音带着几分怅然:“怎么会忘?那天的雨下得很大,我们踩着泥泞摸进来,听见地窖里孩子们的哭声,心都揪紧了。你为了护我,被暗蛇堂堂主的毒掌击中,整整昏迷了三日。”她抬手抚上楚洛轩的肩头,那里曾留下深可见骨的伤痕,如今虽已愈合,却成了两人共历生死的印记。
楚洛轩握住她的手,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,驱散了残垣带来的寒意:“我倒记得,你当时不顾危险,跪在泥泞里为我吸毒血,眼泪混着雨水落在我脸上,比任何药都管用。”他低头看着她,眼中满是温柔,“那时候我就想,若是能活下来,定要护你一生安稳。”
一阵秋风吹过,卷起地上的枯叶,发出沙沙的声响。陆清望着眼前的废墟,那些惊心动魄的画面如潮水般涌上心头:暗蛇堂的人手持利刃围堵过来,她将孩子们护在身后,楚洛轩提着长剑奋力厮杀;毒烟弥漫的密室里,两人并肩寻找解毒药方,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;还有突围时,李默带着人马及时赶到,三人浴血奋战,才终于杀出一条生路。
“那时候真的以为要栽在这里了。”陆清轻声说道,语气中带着几分释然,“暗蛇堂的毒,刘正业的狠,还有那些百姓绝望的眼神,都像一块石头压在我心上。我总怕自己做得不够好,怕救不了更多人。”
“你已经做得很好了。”楚洛轩轻轻拥住她,“你用医术救了无数百姓,用智慧收集证据,若不是你,我们也无法将刘正业和暗蛇堂绳之以法。”他看向废墟深处,“你看,这里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,那些罪恶与黑暗,都已经被正义驱散了。”
陆清靠在他的胸膛,听着他有力的心跳,心中的压抑渐渐消散。她想起公审大会上,百姓们控诉罪行时悲愤的神情,想起刘正业伏法后大家欢呼雀跃的样子,想起仁心堂里患者康复后感激的笑容,那些曾经的恐惧与不安,都在这些温暖的瞬间里慢慢消融。
“我们去看看县衙的牢房吧。”楚洛轩轻声提议,“那里是空的,也该跟过去做个告别。”
陆清点点头,两人并肩朝着县城方向走去。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,一路上,百姓们看到他们,纷纷热情地打招呼,脸上满是淳朴的笑容。“楚大人,陆大夫,明天就是大喜的日子了,恭喜啊!”“一定要幸福啊!”一声声祝福传入耳中,让两人心中满是暖意。
县衙的牢房位于后院西侧,曾经关押刘正业及其党羽的牢房如今早已空置。铁栏杆上的锈迹斑斑,墙角还残留着干涸的泥渍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,却再也没有了昔日的阴森恐怖。陆清走到关押刘正业的那间牢房前,看着空荡荡的地面,想起了第一次来这里时的场景。
“那天你被刘正业抓来,我急得团团转,好不容易混进来探望你,你却还笑着安慰我,让我别担心。”陆清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,“你当时被铁链锁着,身上满是伤痕,却还想着如何让我安全离开。我那时候就想,无论付出什么代价,都要救你出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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