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洞里的火光忽明忽暗,将壁画上的陨星影子投在岩壁上,像一颗跳动的心脏。苍靠在洞口的石壁上,石斧就放在手边,琥珀色的眼睛半眯着,看似在打盹,耳朵却始终警惕地捕捉着洞外的动静。
林萧坐在火堆旁,手里攥着那枚黑曜石短刀,刀刃反射的火光在洞顶晃动。云瑶正借着光检查星箭,箭簇上的冰髓液凝成细小的冰晶,在火光下泛着银光。叶柔的骷髅战士们围成一圈,骨甲碰撞的轻响是这寂静夜里唯一的规律声息。
“魔月催生的异兽,是什么样的?”叶柔突然开口,打破了沉默。她怀里的骨粉袋被攥得紧紧的,骷髅战士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紧张,骨指关节微微动了动。
苍睁开眼,目光投向洞外漆黑的荒原:“说不好。有的是被魔气扭曲的野兽,有的是……战死魔修的怨气化成的。”他顿了顿,声音沉了些,“怨气化成的最难缠,刀砍不进,火也烧不尽,只能用镇界石的碎片才能打散。”
他从腰间摸出块巴掌大的石头,石头呈灰白色,表面布满细密的纹路,在火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:“这是镇界石的边角料,你们拿着,万一遇上怨气兽,或许能用得上。”
林萧接过石头,触手冰凉,却隐隐透着一股纯净的灵力,与陨星灵力竟有几分相似。他将石头分成三块,递给云瑶和叶柔:“收好了。”
洞外的风声越来越急,夹杂的嘶吼声也越来越近,时而像狼嚎,时而像孩童的啼哭,听得人头皮发麻。苍站起身,石斧握在手里,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:“来了。”
叶柔的骷髅战士立刻列成防御阵形,骨剑横在胸前。云瑶搭箭上弦,星力在箭簇凝聚,弓弦被拉得笔直。林萧握紧短刀,紫焰在掌心蓄势待发,目光紧紧盯着被藤蔓遮掩的洞口。
嘶吼声在洞口停住了,紧接着传来“沙沙”的响动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扒拉藤蔓。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缓缓举起石斧,斧刃上的符文在火光下亮起微光。
藤蔓突然被猛地掀开,一只半人高的怪物闯了进来。它长着狼的头,却拖着条蛇的尾巴,皮毛是诡异的青黑色,眼睛里燃烧着暗红色的火焰,正是苍说的被魔气扭曲的野兽。
“孽畜!”苍低喝一声,石斧带着风声劈了过去。怪物灵活地侧身躲开,尾巴横扫过来,带着腥风抽向火堆。林萧眼疾手快,紫焰化作火墙挡住尾巴,怪物被灼得惨叫一声,后退了几步。
云瑶的星箭趁机射出,精准地穿透了怪物的眼睛。星力在它体内炸开,怪物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,身体渐渐僵硬,最后化作一滩黑泥,散发着刺鼻的臭味。
“还有!”叶柔喊道,骷髅战士们突然齐齐转向洞口,骨剑对着空气挥舞——它们能感受到常人察觉不到的怨气。
果然,洞口的空气开始扭曲,无数半透明的影子从黑暗中钻进来,形态各异,却都带着怨毒的眼神,正是怨气化成的异兽。它们穿过骷髅战士的骨剑,直扑火堆旁的众人。
“用镇界石!”苍大喊着将石头碎片掷向影子。灰白色的石头碰到影子,顿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,影子发出痛苦的嘶鸣,像冰雪般消融。
林萧、云瑶和叶柔立刻效仿,将镇界石碎片掷向怨气兽。光芒在山洞里此起彼伏,影子一个个消散,却又有更多的影子从洞口涌进来,仿佛无穷无尽。
“它们在抢火!”云瑶突然发现,所有影子都在往火堆靠近,似乎想扑灭这唯一的光源。她立刻拉满星弓,星箭射向离火堆最近的影子,却只穿过了它的身体,没造成任何伤害。
“火能削弱它们,别让火灭了!”林萧将紫焰注入火堆,火焰骤然升高,逼得影子后退了几分。但他能感觉到,维持这么大的火焰,灵力消耗得极快。
苍的额角已经见汗,石斧挥舞得越来越慢,镇界石碎片也所剩无几。他看了眼石台上熟睡的小银狼,又看了看洞口源源不断的影子,突然咬了咬牙:“你们守住火堆,我去堵洞口!”